“欢迎?海枫,听这话你似乎是这里的主人,我看好像不是吧?”芸儿似笑非笑地说。
海枫脸上的神色更加尴尬了,继续努力笑着:“芸儿,你这伶牙俐齿,我是说不过你的。”
“是啊,你不会说,但是你会做,你做事的本事,是谁也比不过的。”芸儿继续说。
“这个……芸儿,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多了啊。”海枫的脸色很难看,却仍旧勉强笑着。
“听不懂?呵呵,是真听不懂呢还是懂了装不懂呢。”芸儿说,“我想多了?不对吧,恐怕是你想多了吧。我虽然不傻,但是比起你们兄妹俩算计人的本事,我着实差地远了。远远比不上你们哦。”
海枫呼了一口气,看着芸儿:“芸儿,我想你一定是对我和海竹有些误会,其实,在你和亦克的事情上,不论是海竹还是我,我们都没有成心想算计你的意思,真的,我们都对你是一片诚心,都把你当做朋友,大家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对你,你对我们,也都是了解的。”
“是的,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啊,这知人面不知人心,有些人,嘴上说是一套,但是做起来呢,却又是另一套!朋友?朋友值几个钱?朋友之间,互相算计的还少吗?”芸儿冷笑着说。
海枫怔怔地看着芸儿,一会儿说:“芸儿,有些事,我无法和你解释,或许,我即使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只是,我想告诉你,我这个人,从来不会算计朋友,我不会,海竹也不会。我们都是诚心诚意曾经想成全你和亦克的,可是机会你自己没有把握,自己葬送了,我想,这事你心里也是有数的。”
芸儿说:“我把握不把握,葬送不葬送,这是我的事,我倒是很佩服你们兄妹俩做好人的本事,佩服你们见缝插针的本领,我倒是很愿意相信你们的诚心诚意,只是,事实却让我无法相信,不管你怎么说,事实总是摆在面前的。
我想,面对现在的现实,你和你妹妹心里一定都很得意吧,你们已经得意了很久了吧?只是,我想提醒你,凡事不要得意太久,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要得意过火,我芸儿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属于我的东西,终归还是我的。”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芸儿口里,我不是人了,我成了东西了。
我这时看着芸儿:“芸儿,不要说这些话了好不好?今天大家都来到我家,我希望大家热尔闹闹开开心心地一起聚聚,不希望大家都不愉快,不希望我父母不开心。”
芸儿听了我的话,又瞪了一眼海枫,然后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海枫突然叹了口气,看着我和芸儿:“我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按说大过年的,不该谈不吉利的事情,但是,这事已经生了,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我和芸儿看着海枫,我基本能猜到海枫要告诉我什么,看芸儿的神色,她似乎也知道。
“段翔龙死了!”海枫说。
“哦。”我和芸儿都哦了一声,芸儿神色淡定,看了我一眼。
“他是在象县一个小区的房间里被人杀死的。我是今天早上刚听同学说的。”海枫脸上的神情有些沉郁,“听说他死的很惨,是被割喉而死的。真是想不到,大过年的,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仇人,会死的如此之惨。”
海枫不知道段翔龙参与李舜和刁世杰之间的那些事,自然会感到震惊和困惑。
芸儿的眼神死死盯住我。
我不看芸儿的眼神,对海枫说:“段翔龙的尸体呢?”
海枫说:“听同学说,段翔龙的尸体放在殡仪馆,办案方已经检验完,交给家属了。听说后天就要火化,开追悼会。”
我心里微微一楞,办案方这么快就把尸体处理完了交给了家属,好像显得有些仓促,对段翔龙之死,他们到底是如何态度,是当做普通的刑事案件来处理呢?还是会以此案件为由头进行深究深查?他们会不会将段翔龙的死和除夕夜的纵火案挂起钩来呢?如果挂起钩来,又会如何进行调查呢?
这似乎目前都是一个谜。
海枫看着我和芸儿,一会儿说:“你们二位,对段翔龙的死怎么看的?”
芸儿绷紧嘴唇说了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个人要死,谁都无法阻拦,他的死,是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我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海枫愣愣地看着芸儿:“芸儿,你是不是很恨段翔龙!”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芸儿硬邦邦地说。
海枫说:“我知道,你和亦克与段翔龙之间有着说不清的纠葛和恩怨,或许,段翔龙曾经做出对不起你和亦克的事情,只是,人已经死了。人死帐了,大家毕竟也是朋友一场,同学一场,交往一场,对已经离开的逝者,还是留几分宽容吧。”
芸儿深深地呼了口气,没有说话。
海枫继续说:“后天,初六,是段翔龙的追悼会,在明州的同学们都打算去参加,不知你们二位去还是不去?”
我说:“到时候我去!”
“我也去!”芸儿说。
“嗯,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海枫叹了口气,接着站起来,出了堂屋,去了厨房,去和我爸妈说话去了。
堂屋里剩下我和芸儿。
芸儿看着我:“段翔龙的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