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毕竟是讲究数据与实证的科学研究者,刚刚被楚云升语气语境以及突如其来的漆黑吓了一跳,也有了身临其境的一丝感觉,但不代表他就没脑子随便相信这些东西,认真地思索片刻,见苏簌与赵菱都看着他,明白这里几个人当中也只有他能够从科学上做出判断,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
“小楚啊,你说的这些,最近我们sī下也在jāo流猜测,形成过一些判断xìng的意见,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搞科研的,对没有生的事情,既不能否定,也不能肯定,只有在观察到——”
楚云升点头打断他道:“孙教授,我也是工科的学生,我知道你想说的是要证据,我给你们看证据”
他这句话一经说出,孙教授三人都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既怀着一丝期待又怀着重重的疑huò与不解。
他成功预言太阳消失已经是上层人士中众所共知的事情,但凭什么能够做出如此jīng准的推测,却无人可知,不但是宋影父亲,负责实验室的军方也急切希望nòng清楚楚云升手里究竟握着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让他如此自信和大胆
一个车祸现场的目击者,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早已出乎了当初所有人的意料,眼睛真可谓掉了一地。
然而,孙教授、赵菱以及苏簌仍然没有想到,楚云升马上将给他们带来的是怎样的一种内心震动
“看清楚了,我会尽量放慢动作。”
楚云升缓缓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墙角的半人高瓷器huā瓶,在三人吃惊的目光下,一道道如鬼影般的黑气由指尖ī出,无声无息地形成三五道剑影刀光,飞向墙角。
与本体元气所形成的剑气不同,黑气能量能从能伪碑外跟他进入伪碑,似乎与意识有关,不论他境界高低,都能随心所yù地控制着它们攻击的轨迹。
在三人瞪大的眼皮底下,五道黑sè剑影如幽灵般缓缓飘过,等到它们快要接近半人高huā瓶时,楚云升双目微凝,黑sè剑影顿时如脱缰的野马陡然加速,lù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凌厉萧杀之本xìng,以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在空中留下一大串飞舞的曲线,将huā瓶团团包裹在最中间。
由于它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人的视觉器官又无法接受过高频率的画面,所以在苏簌赵菱以及孙教授三人眼里,刚刚还是五道的黑sè剑形影子,眨眼间便变成了无数道黑线,数都数不清,密密麻麻,如同一团áo线球一样缠绕在半人高的huā瓶周围。
下一刻,三人正惊动于不可想象的“黑sèáo线球”,楚云升手指再次微微一动,那团“áo线球”瞬间消失,重新化作五道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手指,消融不见
原地,只留下看似仍完好无损的半人高huā瓶矗立在那里。
三人被这神奇一幕彻底震懵了,一下子无法返回到正常的思维中来,就像脑袋中某个地方突然短路了一样,不及处理,隐约中,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一些观念和认知遭到了极大的颠覆与破坏。
理xìng告诉他们所看到的是真的,而感xìng却拒绝承认,宁愿觉得是幻觉,是假的,不存在的
楚云升仿佛是看穿了他们心思一般,拿起桌上的客单轻轻一扇,轻风撩起赵菱散下额头的一缕丝,滑过她光洁的下巴,微微吹向半人高的huā瓶。
这时,最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刚刚还完好无损的huā瓶,在苏簌赵菱孙教授的睽睽紧视下,竟转眼化作一片雾气般的尘埃,轰然崩塌,袅绕散开。
三人惊骇中,随之崩塌的不仅是huā瓶,还有拒绝承认的感xìng,以及根深蒂固的世界观,都如米骨牌一样接二连三地倒塌。
“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
孙教授几乎要跳起来震撼道,作为一个科学研究者,他不仅看到黑气凭空出现的神奇之处,更看到别人例如苏簌所看不到东西,比如楚云升是如何约束它们的?比如黑气陡然加速的时候需要无法相信的外力加速度?又比如想要达到尘埃huā瓶的效果需要多么快的速度以及多么锋利的切割?
这一点,赵菱也看出来了,她再次望向楚云升的目光,除了疑huò与好奇,忽然间多了一丝nv人本能的畏惧。
这里只有苏簌一个是彻底的外行,但她却也看到了孙教授与赵菱看不见的东西:原来第一人民医院的那些人是这样被杀死的,难怪连一片尸骨都找不到
她的背后也冒阵阵的寒意,不过与赵菱的思维方式不同,在亲眼证实了楚云升确有能力将她毁尸灭迹而无人能知的情况下,却并没有那么做,反而一再为他的冲动而致歉,令她对楚云升行事做人生出一丝好感和赞许。
因为一个人在手握绝对力量的情况下还能低头认错,所需要的某种力量,远远比黑气加速度作用力要大的多得多
“教授,苏总,现在我们可以一起谈谈合作了吗?时间可不多了。”楚云升坐了下来,平静地说道。
他不怕黑气被他们三人知道,这事也瞒不住了,在埋藏古书的小区与白影人打斗过程,一直监视自己的于坚早看得清清楚楚,再说,为平衡意识情绪中暴动,以后黑气也是他主力工具,藏是藏不住的。
另外,既然是“表演”,他也jīng打细算,绝不làng费,结合上上次使用黑气的过程,看看能不能创造出第一种符合黑气xìng能的自创战法,比如尘埃雾化。
孙教授终究还只是个科学方面的顶端人才,对其他方面的反应则比较迟钝,此刻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哥伦布现了新大陆一般jī动,认真道:“小楚,你想怎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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