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日。
又是午时。
太阳仿佛一个火炉,高挂在天空,站在这儿的人都汗流浃背。
但观刑的百姓却因为好奇心,忍着炎炎烈日,迟迟不肯离开。
安建刚作为罪魁祸,自然应该第一个被落。
刽子手将安建刚从人犯当中拎出来,将他压跪在刑场中间。
监斩官看了一眼日晷,从签令筒里拿出一根签令牌高高举起:“午时已到,即刻行刑!”
说罢,他将签令牌掷到地上,出一声落地脆响。
刽子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大饮一口酒,悉数喷在刀刃上,然后高举手中大刀……
安伯乐和其他围观群众一样,下意识双手捂眼不敢再看。
安以绣却觉得人群之中有些不对劲。
果然。
只听得“咻”的几声。
从人群之中射出了几支短箭。
目标,正是刑场上的刽子手。
刽子手没有防备,胸口中了几箭,举着手中大刀,维持着往下砍的姿势,直直向后砰然倒地,嘴角流出鲜血,俨然已经身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人群一片慌张。
监斩官立刻站起来,指着下方刑场说:“小心,有人劫狱!所有人看好人犯!”
官差们立刻举起长刀,威胁恐吓着不安的老百姓:“所有人,立刻往后退,不准靠近人犯!违者杀无赦!”
老百姓本就因为突然的变故受到惊吓,哪里再敢继续待在这边,推推搡搡着就要往外面跑。
但是因为好奇心,只往旁边跑了一会儿,便又站定下来朝刑场张望。
甚至有人兴奋的在下面叫:“劫囚了。”
“对啊,有人劫囚了,这下好看了。”
安伯乐看到安建刚没有被杀,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终于,算是有惊无险……
安以绣睨了他一眼,低声说:“很庆幸?”
安伯乐有种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觉,最后点了点头,说:“他到底是我们的父亲,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砍头……”
安以绣摇了摇头,没说话。
估计在安伯乐眼里,她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但是她没告诉安伯乐实情,就让他认为他是她的哥哥吧。
在这个世上,除了安平顺,他应该也没几个亲人了。
只是如今来看,安伯乐的亲人应该不止他们,毕竟有人过来劫囚,总不可能一个安家人都救不走吧。
正想着,人群之中跳出来几个人,难怪刚刚安以绣觉得人群之中有些问题,就是他们传出来的杀气。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提前就混迹于围观的普通百姓之中,并且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只不过在事后,他们都往脸上戴了一块黑色面罩,让人认不出他们的长相。
这些劫囚之人,武功路数着实不错,足尖一个点地就朝安建刚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