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昌文将茶壶坐在托盘上,惊讶于聂鹏的问题。“这是搞什么?焦点访谈么?”
“您要是当成采访也没问题,我就是好奇,您说您钱也挣不少,能量也不小,怎么还这么拼命的干呢?”聂鹏索性顺着王昌文的话头,把请教变作了采访,模仿着印象中主持人的模样,装的一本正经的。
“拼命?哈哈哈,怎么?感觉到王叔在打你公司的主义,不放心啊?”他先考虑到的是聂鹏对刚才的试探行为有了戒心,反倒是松了口气。思量着怎么样能够即解开聂鹏的猜忌,又顺理成章的拉近关系,毕竟阅历在这里放着,这些问题推开天窗之后,还是很容易说明白的。
于是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打开话匣:
“陈团那小子,应该和你说了,我和他爸是战友,他爸立过攻,学问也好,是从师级作训科退下来的,算是副团。对了,陈团这名字,就是这么改过来的,之前好像叫什么。。对,陈永旺。”王昌文慢条斯理的讲,也没注意到聂鹏强憋着笑的脸。
“我退的早啊,当了不到5年兵吧。那些年,性子、脾气,就已经磨硬了,军人嘛,没有拿不下来的山头,没有不敢啃的硬骨头。习惯了作战时候避敌之强,攻敌之弱,于是转到商场上,也就凭着一股子硬气和作战思路,闯了出来。”
聂鹏双眼光的看着王昌文,没想到他会从家史讲起,确实让自己感到新鲜。
“刚回来的时候,工作倒是不难找,可是我不想干一辈子卖力的活,就到处找厂子,想学技术。可是那时候,老技工可是把本事捂得很严实的,没有二斤猪头肉,人家不搭理你啊。”王昌文看聂鹏笑了起来,自己也笑了:
“你还真别不信,那时候我找关系,好容易打听到了咱齐市老机械厂的一名七级焊工能带徒弟,揣了两条红塔山就去拜师,结果你猜怎么着?
门都没进去!”
王昌文说到兴起,端着茶壶就准备跐溜一口,结果端起来才现,这是分茶用的公道杯,索性将错就错又为聂鹏续了杯。
“冲我当时那脾气,那能答应么?肯定不行啊!当天我就找到机械厂的供销主任,用烟盒手画了一张名片给他,说要干销售。那主任接过名片,看都没看就往桌子上一扔,压根儿没当回事。
我就和他说,我虽然没干过销售,但我是党员,做过军官,立过功,而且我是土生土长的齐市人,对齐市熟。这些都对销售有利。而且我还能喝酒。”
说起故事来的王昌文声如洪钟,完全就是一股军人作风。
“那主任估计当时也被我镇住了,没见过我这样的二愣子,终于是点头应了下来,我就在老机械厂扎了根。”
聂鹏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王昌文的起家,可是想要问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答案,又迫切的要插话。
王昌文知道他想说什么,压了压手示意他听自己说。
“那个时候,兜里没钱啊,穷,看着什么东西都新鲜,就想要,可是想要又不能抢啊,那怎么办?挣钱买呗。于是就琢磨挣钱的事。
我管主任借了辆自行车,最老的那种二八大杠。挨家挨户的生产单位跑啊,最远骑到过鲁市,来回200公里。那滋味,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