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下来,好一会才有个声音问:“谁啊?”
“贫道三人云游至此!有要事相告!快开门!”张十三的声音非常严肃。
屋里磨蹭了一会,房门“嘎吱”被打开一道缝隙,里面探出半张脸,“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张十三冷冷的呵斥道:“你们家就要大祸临头了,知道吗?”
“啊?”
房里开了灯,一阵脚步声跑了过来,接着房门大开,七八个人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
领头的一个花白头老头正是祭祀的那位领头人,他干笑一声,问道:“三位大师,这话……是怎么说的?”
张十三说:“贫道三人途径此地,现你家上空乌气缭绕,这是有血光之灾的前兆!”
周凤尘也说:“贫道却看出,不仅有血光之灾,还有灭门之险!”
“没错!”张十三又说:“贫道又看出,你们家与鬼祟为伍,只怕祖宗八代都要不得安宁了!”
苦竹尼姑一锤定音:“不要心存侥幸,山神、鬼祟非人类,心思难猜,正邪不分,祭祀它们,大祸临头就不远了!”
三人道袍、僧衣整齐,脸色严肃,加上一番狂轰滥炸,把屋里的一群人都震懵了!
那领头的老头“嗷唠”一嗓子给跪下了,“三位大师,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救救我们家吧!”
身后一群人一看,也跟着跪下了!
苦竹连忙把老头扶起来,“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家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祭祀它们,不要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们才好做打算!”
“好好好!”老头赶紧把三人让进了屋子,又让人端茶递水。
周凤尘和张十三两人趁机打量一下里屋的两口棺材,对视一眼,意思是等会得打开看看,可别把人给捂死了。
三人这边坐下后,老头关了门,跟害怕有人偷听似的,屋前屋后瞅了个遍,这才凑过来一脸苦涩的说:“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我一下子说不清,你们听我慢慢说行吗?”
苦竹尼姑点点头,笑着说:“别急,你慢慢说!”
“是这样的……”
老头慢慢讲述起来。
他叫刘振国,是个汉人,别看他老家在这山沟沟里,但在外面市区也是个人物,开了家具厂、玩具厂,住着大房子,开着小轿车,小日子过的别提多过瘾。
要问他为什么大半夜跑回老家祭祀山神?这事儿可就非常曲折离奇了,还得从他年轻时说起。
刘振国三十五岁往后才的家,之前就是个光棍汉,整天东奔西溜不干正事,他娘死的早,和他老爹相依为命,他爹老刘头是个篾匠。
说到篾匠这种手艺人,可能现在很少见了,不是说你编个篮子、编个筐子就算篾匠,那得心灵手巧,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要你说的出来,他都能给你编出个活灵活现的,这才叫篾匠。
这附近十村八寨的,只有两个篾匠,一个是老刘头,另一个名字叫苏孙瓜,是个光棍,比老刘头年轻不少,两人因为职业相同,能聊到一块,关系好的不得了,今天你送我一块猪肉,我明天我送你只小鸡,赶闲天坐在一块喝酒,刘振国都得给这苏孙瓜倒酒,喊声瓜叔。
逢集市时,老刘头和苏孙瓜就一块提上手艺品,往街头一蹲,抽着烟,吹着牛逼,别管能卖多少钱,反正就是一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