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开朗基罗一刻也不敢放松,一双眼睛只望着前方的楼上,那些拉弓之声像他拉紧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上面的人迟疑了片刻,看了看下面的两个人,的确不再往前走,但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从腰间扯出一面旗帜,是一银灰色镶金边的旗帜,在夜色中十分醒目,他的手来回划动,似乎在打着什么旗语。
冷可情自然是看不懂的,她看了看米开朗基罗的神色,低声说道:“旗语?”
米开朗基罗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冷可情居然还知道这些,但此时容不得多想,他又转头看着四周,留意的四周的动静,低声回答道:“正是,这旗语的意思是问,我们有没有带着人来,暗中是否有埋伏。”
冷可情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人,这家伙倒是谨慎,随即,看到那人收了旗,对身边的一个人耳语了两句什么,那人飞快的转身离去。
时间不大,城楼上的人群左右一分,一个人影走到了最前面,之前甩出旗帜的人立即转过身施了个礼,至于说了什么,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楚。
冷可情观察着来人,透过夜幕,就着城楼上的灯光火把,看得出那人大概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上裹着玄色的军官服,衬出肌肉饱满的身材,他的头高高束起,露出一张四方的脸,一双粗眉下的眼睛又大又圆,迸出两道寒光,脸上有黑色的络腮胡须,透出几分威严。
冷可情看着这人的容貌,突然想起三国里的张飞,只是张三爷除了身手好之外,还有一个致使的缺点便是爱喝酒,不知道这位……
她正想着,只听米开朗基罗低声说道:“此人正在天牢的最高领,是一名副将,名唤恒先达,此人身手不俗,天生勇猛,而且治军极严,颇有几分威信,只有一个缺点。”
“爱喝酒?”冷可情脱口而出。
米开朗基罗眼中的惊诧更浓,点头说道:“正是,王妃英明。”
冷可情心中暗笑,没有想到还真是有如此巧合,“来人何人?”上面的恒先达声音如洪钟,在夜色中嗡声嗡气的传了过来。
冷可情挑了挑眉,道:“下城来说话。”
恒先达一怔,他眼中的阴冷更盛,冷冷的一笑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叫本副将下城与你说话?”
他的话十分不客气,但冷可情并不恼怒,只是极慢的一笑,“怎么?不敢?”
恒先达果然被这四个字弄得炸了毛,他双手一拍墙头,瞪圆了眼睛道:“你说什么?毛头小子,居然敢说本副将不敢?”
“你敢就下来。”冷可情淡定的回答道。
两个人的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暴跳如雷,一个沉静如水。
“好!你给老子等着!”果然不出冷可情所料,恒先达一旦被激,便火撞了顶梁,快速的冲了下来,像是一只屁股上着了火的豹子。
米开朗基罗看着慢慢打开的大门,一条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中都举着火把兵器,气势汹汹。
他往冷可情的方向动了动,想再次挡住她,冷可情微微一笑,“无妨。”
说话间,恒先达已经到了跟前,他瞪着两只圆眼,仔细打量冷可情和米开朗基罗,和自己叫板的那个身材有些娇小,乌束起,脸上遮着一块帕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饱满的额头,那双眼睛明亮似星,透出沉静和锐利,饱满的额头肌肤光洁如玉,像是升起的月。
另一个人身材高大,一看便是一等一的好手,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钢刀,那刀的造型和钢口看上去很是特别,恒先达也是爱武之人,自然对武器有几分眼力,他的目光在米开朗基罗的脸上转了转,更觉得此人不凡。
恒先达打量了一会儿,确定此二人都不认识,他也没有耐性再问其它的,之前的怒气还没有退去,他抬手一指冷可情,“你,本副将来了,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资格让爷到这里来跟你说话?”
“够不够格,你不都来了?”冷可情淡淡一笑,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