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和老夫人咬耳朵的同时,绸儿也再和顾桃花咬耳朵。
“太太,奴婢和莺儿姐姐找梨香院的一些个丫鬟,婆子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但是都和原先那个小丫头说的一般无二,新太太只是和平时一般下床走走,以前都没事,今儿却不知怎的,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绸儿也是满心的疑惑,“奴婢也问了,新太太既然没有磕着和没有绊着,身边还有好几个丫鬟陪着……”绸儿说着,眼睛扫了一下现在依旧跪在大日头下的丫鬟,“就是那些个丫鬟陪着的,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被罚跪在那里了。”
顾桃花的眉心,不由自主的和老夫人一般,打成了结:“这么说起来,根本就没有一丝儿的先兆?”
“是的。”绸儿也万分的奇怪,“反正奴婢打听不出分毫来。”
“这次她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说没有人动手脚……”顾桃花说不下去了,这话不论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的。
“太太,要不,奴婢去问问高先生,也不知他看出什么来没有。”绸儿想了想,提了一个建议。
顾桃花微微沉吟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柳贵正卯足了劲的折腾梨香院的丫头婆子们,那板子声,皮鞭声,再加上丫鬟婆子的求饶声,让顾桃花不胜其烦,却也不能就这么的走了开去,否则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正在烦躁间,顾桃花抬头看见老夫人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忙站了起来,走到老夫人身边,低声的问道:“母亲可是觉得有些累?不如先去屋子里歇着,等有了消息,媳妇在遣人去禀报母亲。”
老夫人看了柳贵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厌弃,口气自然也有些不善起来:“这里鬼哭狼嚎的,我哪里能歇得住。”
顾桃花深有同感的看了一眼柳贵,想了想道:“母亲,媳妇遣了绸儿去请教高先生了,不知高先生能不能看出些什么不妥来。毕竟上次就多亏了高先生,才现薏米。”
被顾桃花这么一提醒,老夫人不由得连连点头:“还是你警醒,若是高先生能现出什么不妥来,也省的这般折腾!”
有些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差不多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顾桃花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走到莺儿身边,伸手轻轻的替老夫人推拿起来,老夫人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绸儿很快就回来了,走到顾桃花身边,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顾桃花的眉梢猛地就竖了起来:“高先生真的这么说?”
绸儿点了点头:“奴婢原先也是不信,可是高先生却是一口咬定了,由不得奴婢不信。”
老夫人被她们主仆两人的说话声惊动,猛地睁开了眼睛:“怎么回事?”
顾桃花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萧丞风从外面进来,身上还穿着金吾卫的官府,看着一片狼藉的梨香院,不由得声音陡然一高:“这是怎么回事?!”
柳贵一看见萧丞风,就如走散的羊羔看见领头羊一眼,扔在那些个正在不住磕头求饶的丫鬟婆子,几步走到萧丞风面前,眼眶一红,泪水就如瀑布一般,滚落下来,哽咽着喊道:“玉清,幼娘好可怜啊!你要给幼娘做主啊!”
正在怒气头上的萧丞风,被柳贵这嚎丧般的一嗓子,震住了,惊疑的看了柳贵好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大哥,幼娘她,她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柳贵一听,更加的伤心了,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我可怜的幼娘啊,你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个负心人啊!我可怜的妹妹……”
萧丞风被他哭得脑袋一阵一阵的胀,扭头看见老夫人拧着眉心,坐在边上,那脸色,阴沉阴沉的,就如家里死了人一般,心不由得“突突”狂跳了两个,那种不详的预感越的强烈起来,突然猛地伸手抓住了柳贵:“是不是幼娘死了?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