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钱氏的心猛地沉了下来，顾衍生今儿个的模样，似乎与以前很不一样，放在以前，也没见顾衍生对柳姨娘这么放在心上过！难道说，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顾衍生刚要迈进里屋的脚顿了一下，转身看向钱氏：“夫人，可是有事？”

钱氏吞了一口口水，这才为难的开口：“侯爷，柳姨娘她……”

顾衍生的眉心倏的就紧皱起来：“你怎么了？有话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钱氏猛地一咬牙：“侯爷，就在刚才，柳姨娘驾鹤西去了，现在八姐儿正在里面伤心……”

顾衍生缓缓的收回了脚，盯着钱氏，目光冰冷：“好端端的，柳姨娘怎么就去了？”

“是，是……”钱氏却不知道该如何对顾衍生，实话实说，显然不可能，但是谎言……，要知道那个顾桃花还在里面，这谎言，才刚出口，可能就被戳穿。

钱氏的这副模样，落在顾衍生的眼中，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柳姨娘的死，和你有关？还是和七姐儿有关？”顾衍生的声音比刚才越的冰冷，那声音中的寒意，让钱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侯爷，并不是七姐儿的错，是那个粗使仆妇为了讨好主子，才失手……”

“那就是和七姐儿有关了？”顾衍生猛地打断了钱氏的话。

“侯爷，七姐儿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顾衍生却不等钱氏把话说完，转身抬脚就走。

钱氏看着顾衍生的背影，心中已经骇得说不出话来，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招手喊了一个丫鬟过来：“你快去七姑娘的院子，让她这几日一定好生待在院子里，切不可出院门一步。”

“是。”丫鬟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又被钱氏喊住，“你记得告诉姑娘，就说是我反复叮嘱的，让她一定不许出门，否则若是撞见了侯爷，连我也保不住她！”然后又反复了叮嘱了几句，这才放丫鬟去了。

钱氏站在廊檐下，看着丫鬟远去的身影，心中还有些放心不下，可是扭头看了看悄无声息的里屋，相比较之下，那里面跟让她放心不下。

屋里，顾衍生看着已经收拾干净，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的柳姨娘，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声：“我对不住你。”

“父亲。”顾桃花站起来，屈膝行礼。

“桃花，这些年来，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两个。”或许是因为被气氛所感染，顾衍生看着顾桃花，倏的红了眼睛。

顾桃花抬起头，看着顾衍生，突然开口道：“这原也怪不得父亲，父亲能养着我们母女两个这么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顾衍生的身子一僵，猛地对上顾桃花的眼睛：“你已经知道了？”

顾桃花点头：“是，不论如何，若是没有父亲，我或许就长不到这么大。”

“你还肯喊我一声父亲，也算是有良心。”顾衍生见顾桃花虽然没有摆出一副孺慕情深的模样，但是却也没有立刻翻脸不认人，当即苦笑道，“这些年来，是我疏忽了你娘。”

“父亲，娘亲临走之前，希望能落叶归根。”既然顾衍生出现在这里，若是能得到顾衍生的同意，那比到时候强行带走，要好得多。

顾桃花可以对上钱氏，可以对上顾明珠，但是她却不愿意对上顾衍生。

“你娘家乡已经没有亲人。”顾衍生声音轻柔，“若是你同意，我可以让你娘我义妹的名义，葬入顾家的祖坟。”

顾桃花愣了一下，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义妹？

不是妾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