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轰爆,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惜了。”刘恒轻声道,站起身来,这不是嘲讽,而是真的这么想。这丑大虎不可谓不强,经验老道反应敏捷不弱于任何一个同境界强者。但为何会被刘恒轻易击败?
被打了个措不及防是一方面,但就算堂堂正正打一场,最终落败的依旧只会是他而不会是刘恒,哪怕他的境界比刘恒更高好几层也是如此。
刘恒忍不住会想,如果他不是以下等灵丹凝的气。再多经历磨练,未尝没有一战之力。世上像他这样的,应该是大多数,可惜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一粒灵丹,龙蛇无改。
是龙是蛇就凭一粒开窍或凝气的灵丹好坏,已经决定了大半。
真正明白了这差距有多大,刘恒也万分庆幸自己凝气和开窍时没有急于求成,而且机缘很好。用的都是堪称最好的灵物开窍和凝气的。否则只要想想换做自己像丑大虎这样,被一个境界还不如自己的后辈几拳打死,恐怕死了都会悔不当初。
他重新握起云纹宝刀。森冷目光越过急冲而来的一众下人,无视了急于结印的张姓老仆神魂,最终定定落在沈道中的身上,让沈道中倏然打了个冷噤,然后大步冲了过去。
刀光如血虹,在虚空时隐时现。这五六个下人境界最高的也就和他相当,弱的不过刚刚跨入武夫境。却根本没有他的一合之敌。每次出刀,一道如蝶翼却更加锐不可当的刀气就会以刁钻的角度带走一条性命。没有任何例外。
六个人的刀光剑影,很难捕捉到他鬼魅般灵动的身影,就算偶尔落到他的身上,也如同金铁撞击,难以伤到他分毫。人们只以为他穿着宝甲或宝衣,恐怕只有死了的丑大虎才知道他身上毫无护具,但他的身躯本身却已经堪比上等宝器了,寻常武夫已经难伤。
这六个人合力,都无法阻拦刘恒片刻,可他每出一刀就有一人生死立现,直到人影远离,才会倏然分裂,横尸遍地,一时竟是威猛如同神魔般不可抵挡。
哐啷。
最后两人惊骇得武器失手落地,明知不敌为何还要送死,再也不能抗拒自心底的恐惧,争斗的勇气瞬间褪尽,惊恐惨叫着转身就逃。
“怎能让你们逃了?”
从出手的时候起刘恒就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要杀人灭口了,绝不能放走一个。因为这沈道中的背景太过吓人,一旦走漏了谁,肯定就是后患无穷。这等立身武道圣地的世家底蕴深厚,同辈强者他可以不怕,就怕对方不讲道理,派出来太过强横的老辈强者。
可这江湖之中,何曾有过道理可言?
君不见此次北胡之行,妖魔族和北胡甚至派出了霸主前来追杀,又哪里讲过什么江湖道义?
除敌务尽,这就是江湖的道理。
刘恒预估敌人只会高估也不愿低估,自身所在的蝶花宗只能算是二流宗门,都能有霸主坐镇,而沈道中的家世既然能在武道圣地立足不倒,肯定也不会缺了霸主强者。
这样的敌人,还是少惹为妙,既然惹了,就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刘恒紧追而上,刷刷两声刀气划破虚空的厉啸,他毫不停留超越过去,这两人多跑了十多步,身躯才接连居中分成两半,软软倒地。
“你,你要干什么!”
沈道中惊慌起来,从刘恒杀人不眨眼的铁血,感觉到了气氛越来越不妙,“我可是众神宗沈家的嫡系子弟,你要干什么!”
他声音又颤又尖锐,忽然第一次体会到了生死由别人掌握的恐惧,一边色厉内荏的呵斥,一边急步朝灵舟逃窜,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由远及近,迅速追赶上来,语气却冷漠得让他遍体生寒。
“不干什么,杀你而已。”
“你,你大胆!”沈道中闻言尖叫,满脸的惊骇,“你竟然敢说要杀我?吃了狗胆了!谁敢杀我,我家里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今天,今天我敬你是个武道天才,只要你献上上青花,我就不多和你计较了!”
刘恒双眼一眯,冷笑道:“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死不悔改。”
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没忘了上青花,想要他赔礼认错,就宽宏大量饶过他?
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沈道中无知自大到了何等可笑的地步?
如同沈道中这样的人物,错就错在生得太好了,家里也太过骄纵,才会今天的大祸临头还不知死活。
刘恒再也懒得废话,刀气如虹,碎金血色又隐隐有丝丝紫青色泽的瑰丽蝶影,在虚空一闪而逝,直斩向了沈道中。
轰!
血光惊霄!
斩中的瞬间,沈道中身上徒然爆出一阵宏大到惊天动地的血光,刘恒立刻顿步急退,他怎会认不出来,这是一道被激的霸主护持!
果然身份贵不可言,这瞬间的威力太过惊人,显然留下这道护持的霸主也是霸主中的强者。
刘恒运转浑身的气血内力,更将身躯鼓动了全力戒备,才勉强抵挡住霸主气息的一阵阵冲击。可霸主气息太强了,他布下的层层防备转眼被冲散,直接轰击在了他的身上。
他脸色瞬间煞白,一口血迸溅不息,人影更被击得倒飞上百步不止,这恐怖气息才就此消亡。
但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力量却冲击进了他的体内,那是一道来自霸主的意志和精神!
这才是霸主最可怕的杀招!
甫一接触,刘恒已经体会到了什么是霸主,拥有了盖世无敌、睥睨天下的自信,任何境界不如的人,都会被这意志或精神一震,莫名生出恐惧和敬畏,仿佛在仰望高山和日月,自觉渺小。
他的气血内力瞬间就被冲散,神魂更是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之前的“刺神邪目”与之相比也差的太远,不可与其相提并论。
“果然,还是老祖宗厉害!”
沈道中长舒了一口气,见到瘫软在地没有了动静的刘恒,依旧心有余悸,迟疑着指挥张姓老仆道:“你过去看看,他到底死了没有?”(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