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慧正师侄,多年不见,老纳如今一见你,老怀大慰,你师傅省觉师兄的的弘扬佛法的愿望可算是实现了!”
“大师,佛道大兴于中原,任重而道远,慧正还要努力弘扬佛法于众生。”
“慧正法师,下如利益众生为目的的菩提心,受分别解脱戒和菩萨戒,以六度修福慧资粮,成就佛陀色法二身,以无二正见破障,可知何为障?”
元觉大师挥手放下一个蒲团,打了个跌跏坐,微笑着看着慧正,嘴里的称呼也从师侄变为慧正法师。夏晴扬眉,这是怒了?也对,受到小辈如此无礼的对待,换自己也得怒。
“大师以为呢?”
慧正掀起僧袍的下摆淡然地坐下,就那么随意的一个半跌咖坐式,坐在青石台阶上,他没有理睬大师怎么变出来的蒲团。本来大师对密宗太多的好奇之心,就是他不以为然的,这时候公然弄这些花式,他才不愿意接招,就那么随意一坐,就坐出了高僧大德的风范。夏晴两眼亮,这人的气质很像后世一个专演皇帝的那谁,真的很像。
“慧正法师如此有心,不如我们以经会友。”大师随手指了指昏睡在身边不远处的众喇嘛。
“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师见谅。”慧正不允。
“他们也有四法印,也皈依三宝,四众弟子都按律部规定受戒,慈悲心,抑恶扬善,以正见破除三界烦恼,追求解脱苦与苦因……难道不配听听大师讲经论法?”?
“大师可否知道他们是显教菩萨乘和密教金刚乘合二为一的教派,而我净土宗却以显教为唯一,为理深解微,末世断惑、证理甚难,乘佛愿力,往生净土为易行之道,因此,不习中观唯识之理,只诵经典、佛号求往生。我们与他们不是一个法门!”
“那请问慧正禅师,何等比丘为禅师?难道不是於一切法,一行思量,所谓不生,若如是知,得言禅师。”老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自动走上两人之间,打了个盘脚坐了下来,提着自己的金纲杵横放在膝前,看着慧正一本正经地问道。
“大家以法为师,贫僧不才不配称禅师!”慧正看也不看他,但好歹还是回答了。随着老右的坐下,三人就形成了一个三角鼎立的态势,各自的弟子站在本师身后,慧正的主场,身后弟子略多,大师身后人最小,可却都有着傲然鼎立之势,气场也真不弱。
“我藏传各派都以龙树中观见为主,虽然各派对中观二谛义的理解方面有千差万别,但没有一个尊唯识见者。中原佛教的天台、三论、华严、禅宗等教派都持中观见,六祖《坛经》解说事理契合中观,难道我们不是同一家吗?”老右开讲,夏晴早知他的嘴巴皮了得,谁知道他在这些专门练嘴的大师面前,这嘴皮子更是利索。
“本宗认为只要按照那些公之于世的佛经去证佛法可以了,本宗公开宣道弘法,而你们认为要想达到所谓的“身口意”,还私下有一套秘密的方法,强调什么传承、真言、密咒和灌顶。这跟我们可差着太远,至于大师说到的讲究皈依,你们可是四皈依,你们的上师可在佛法僧之前,不知道我佛什么时候传的,再说持戒,你们持的什么戒众所周知,跟我们有何相同之处?”
慧正义正严辞地说着,你们两字,把元觉也说了进去,本来嘛在他眼里,就把元觉当成了喇嘛一家的了,没见过这样不知轻重的大禅师。还国师呢,丢了我佛的脸。
“主子,这说起佛法来了,听不懂啊。”
“不要你懂,我也不懂,大约就是,这大师同喇嘛如今是一伙的了,这慧正大师正说他们呢?”
“那老和尚可是禅师,这能说得过?”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在人家地盘上,我觉得大师也有点不走寻常路。他那一手符使得比我强上百倍。”夏晴有点小酸,她如今还得画符备好才能使用,而这个大师显然是随手就能画符御敌,高下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