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怕?老身只得姑娘这年纪的时候,侍候天下第一尊贵的人,二十出头,便侍候了姑娘的母亲,现在,快五十了,侍候姑娘,一世人,三个主子,我都没学会个怕字!时家?老身真不怕!”潘妈妈的语气非常的强硬,说完了,犹不解恨,回头对着边上的几个小厮道:
“拿打狗棍给我打出去!下次谁敢再放时家的哪怕是一只狗进来,我都打断他的腿!”
“你这个老刁奴……”时老爷动了真火,可在小厮们的呼喝声中,时家两父子一行退出了《药香居》。青妈妈由门外走进客厅,
“姑娘,刚才这针没射得准,再偏上去半厘,便是天窗穴,让他听不见,聋上一世人不是更好?”
“青妈妈,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了,怎么着也是时家大公子的父亲嘛!留一线好相见!”
玉玥笑眯眯地,一脸的善良。潘妈妈一脸的怀疑:
“那姑娘您射他一下有什么用?”
“总会有些用处,他敢欺上门来,我跟他不沾亲,不带故的,总要给他留点纪念,省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姑娘,还是要温柔贤淑为上,老身说这话,姑娘可别不爱听!”
“妈妈的教导,玉玥一总记在心间,一时不敢忘记!”玉玥有点不踏实,刚才听错了吧,潘妈妈居然对着自己说您?
“呵呵!姑娘,记得一句半句的便好!总是记住,也累得慌!”潘妈妈此言一出,青妈妈同玉玥对视一眼,再摇下头,再一同探头去看看外面的太阳。
“不用看,今天这太阳是东边升起来的!”潘妈妈笑骂道:“青丫头,你一贯是个不教好的,好好的姑娘,让你教得居然下黑手!”
青妈妈很久没听到她叫自己青丫头了,知道此时这位大姐大,心情大好,回嘴道:“不管黑手白手,出手还得手便是王道!”
玉玥一时晃神,以为自己听到不管黑猫白猫的论调,汗了一把。
两位妈妈都以为玉玥是刺一下玩玩,没有放在心上。唯有玉玥知道,这刺一下,门道可多,针尖上涂得有黑水,虽然不是那么的纯度高,但相信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范家恢复了欢乐的生活,六个小姑娘,把整个池塘边、果林里,搅得鸟都不敢落脚,当然前提是大冬天的,有鸟的话。这几个男孩子因为被拘着学习,反而动静小了许多,潘妈妈一如既往的严格,可是对着玉玥说话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玉玥有个行差踏错,也不再当场彪,而是在私下里跟玉玥提出来,玉玥得了面子,心里大爽。主仆间一时河蟹满天。
时波跟着父亲来到范家,彻底见识了玉玥的厉害,也是天然生就的贱皮子,这对玉玥的崇拜之情,便深扎下根,一个敢跟自己父亲呛声的人,还是个小女孩,简直是自己的偶像啊。
三弟如今生不如死,为续命用了多少百年老参,便是千年的,也用上了,这时候的时浪,白如雪,满脸鸡皮,皱纹横生。脸上长满了斑点,有多嘴的下人私下说,这便是死斑,命不久已!
时家为了救他的命,想尽了所有的办法,结果,把服侍的小子们,一个个拘来,寻问时浪病前的事情,都异口同声,说没有去什么危险的地方,见的人也是熟人,便是同时大公子,二公子,在外面遇上,一起过了年,同时还遇上一个叫玉玥的女娃,三公子同这个玉玥还生冲突……
时家请得医生诊过,时浪这病说是中了毒还说得过去,毁了生机,没得药医了,听得生冲突,自然算计上了,不会是这玉玥搞的鬼吧,反正有鬼没鬼不说,捉来传上三房这支血脉是可以的,时家大老爷打着这主意。
可问时波、时涛两兄弟,均说过年是真,遇到玉玥是假,本没有生这些事情。小厮们也改了口风,搞得时家当家的,无所适从,只好亲自上门来,说起这事,看看反应。探探虚实,能吓唬到,哄骗到一个小孩子去传宗接代也是好的,
结果,完全脱离了时大老爷的算计,把这本来说好的药材生意给顶脱了。今年,时涛进到货,刚够交了宫里的差,明年怎么办?只能是盯着老大,让他一定再进到黑小厮的货。
时大老爷为了时家,忧国忧民,一夜间,便色灰白,第二日,便雪白了!好在身体强健,依然腰板笔直,只不过略有点胸闷气促罢了。不碍事。
时大老爷也不愿意松懈下来,仍旧紧绷绷的,努力寻找三儿的治病良方及神医。
十天后,京里传来消息,时浪不治身亡……时家两父子便急带着一从下人赶回京里去了。
被变相限制了自由的时涛,看到这满头白的父亲,有点错愕,怎么才几天功夫,如此苍老了?看来三弟在他的心里重得很啊!有点吃味!
他万万没料到,这就是时老爷变得苍老、无力的开始,虽有人参鹿茸照三餐吃,也是日薄西山的节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