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爷!”车夫战战兢兢的驾着马车里去,留下一杆子风中凌乱的人,迟迟不能回神。
在车里,北堂弦好笑的看着安七夕,沉声问道:“你就不怕皇上真的一怒之下砍了你?”
安七夕窝在北堂弦的怀中,懒洋洋的瞥了眼北堂弦,翻了个白眼,轻声道:“北北,人家是装傻,又不是真傻,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皇上是再给他自己找台阶下吗?”
北堂弦眉宇一挑,目光中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光彩,大有洗耳恭听的样子。
安七夕好心情的靠在北堂弦的胸口,轻轻地说道:“他是一国之君,前后说的话不一样,总要遭人质疑的,所以他要为他前面的话来弥补,我们两个都这么强硬,绝不会哀求他,他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可是他高高在上惯了,没被人这么顶着干过,所以就算不杀我,他也总要像个办法寒碜寒碜我……”
忽然,她气呼呼的直了身子,怒视北堂弦道:“可是也不能他不高兴了,就弄一个大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了,还要弄得天下皆知,将我弄得臭气熏天!”
“注意言辞,文明点!”北堂弦断然打断她的话,什么话,还屎盆子,真恶心,那张小嘴怎么能说出这个词?
安七夕不服气了,眉头一蹙,冷声道:“那还不是屎盆子啊?他怎么就不想想,给我身上扣屎……泼脏水,那你不也一样要被天下人笑话?我安七夕要是被人怎么样了,难道绿帽子不是你北堂弦戴?”
北堂弦的脸阴沉了下来,可是安七夕说的却是事实,话糙理不糙,皇爷爷,也是气急了才这么不择手段,鲁莽的吧,他绝不相信皇爷爷会因为可能成为他的软肋而要害死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他看了眼神采飞扬的安七夕,眼中多了一抹光彩,没想到她竟然这般聪明!
安七夕继续说道:“如今他贬了我做什么侧妃,不就是个妾,好像小惩大诫似的,可是他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在圆满的方法也不能弥补,难道我还要感恩戴德吗?让我接旨,笑话!接了就等于我认罪了,凭什么?就因为他是皇上,所以我就要逆来顺受?绝不!”
那一瞬间,安七夕理直气壮的话里冷气森然,决绝而断然,仿佛谁伤害了她,她都不会原谅一般。
北堂弦的心没来由的一慌,一把将她拽进怀中,低吼一声:“夕儿,别这样,不准你这样,你真绝情!”
安七夕一愣,轻声道:“别人不负我,我又何来的绝情?北北,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