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你的母亲,这一点你是改变不了的!夕儿,你怎么变得这样不近人情了?”北堂弦一听到安七夕对萧雅一口一个‘这个女人’的称呼,就不悦起来,又没忍住的责怪起安七夕来。
他是想要和安七夕解释的,但是这里面他不能纵容安七夕的目无尊长,但他这样的反应却给了安七夕致命一击。
爱你的男人,不能在你生气和愤怒至极的时候宽容你,不管他有什么样宏大的理由,都是不会被原谅的!这是女人的致命共同点,这一点,放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一样。
安七夕气急反笑,一把会开了北堂弦的钳制,冷笑着道:“我和你无话可说,北堂弦,至此,我和你再无瓜葛,你就抱着你的尊师重道去找一个和你志同道合的人去吧。”
安七夕大步跑开,留给众人一个倔强的背影,她有泪水,有委屈,北堂弦不理解,可以,她不需要,她可以自己疗伤,她还有自己。安七夕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狼,露出了锋利的爪子,捍卫自己,保护自己,却又孤傲的自己舔舐伤口。
北堂弦全身狠狠的僵住,脸色铁青铁青的,想要追上安七夕的脚步,可是夜空却忽然闪出来挡在了北堂弦面前。
“让开!”北堂弦厉喝道。
“她想走,就让她走,宫主,她的心不在这了,你怎么也拦不住的。”夜空面无表情地说道。
北堂弦却被这句话狠狠的震断了神经,他几乎是暴怒的一把攥紧了夜空的衣领,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心不在我这?恩?让我告诉你,安七夕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北堂弦的女人,心在我这,我没有放手,就一定走不掉!”
他的话掷地有声,自信坚定,夜空神色一变,眼见着北堂弦推开他离去,夜空霍地抽出腰间的长剑,拦住了北堂弦的去路:“不管她的心在哪,今天她要走,我就得成全她。”
“夜狼!你要和本王作对?”北堂弦神色仿若狂躁的狼,阴森森的问。
随着夜空那决然的点头,刹那间,气氛剑拔弩张!
北堂弦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拔剑相向的夜空,安七夕的身影却消失在了他的眼角,心,在那一瞬间的剧痛之后,变得暴躁。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送你上路!”北堂弦森森冷笑着,气势凌人的一掌拍向夜空。
他不准备下杀手,但是他必须要拦住安七夕,有些事情必须要尽早解释清楚,他们之间再也承受不住一丁点的误会,他清楚,所以他更着急,但是夜空在他心里无疑是一根刺,还是一根可笑的,可悲的他亲手栽下的刺。
“如此,便得罪了!”夜空勾唇冷笑,却不再犹豫,刹那间的刀光剑影与北堂弦那威力十足的掌风撞在了一起,砰砰砰,一连串巨大的响声淹没了大臣女眷们的惊慌叫声。
诺大的院子里面,北堂弦与夜空两个人都是寸步不让,气息强横的对峙着。
霍地,北堂弦身形一闪刹那间缭乱的身影分不清真假的袭向夜空,夜空瞳孔紧缩,全身紧绷,忽然,眉心一蹙,唰地将脸转向身后,冷笑一声,长剑挥出。
“夜狼,你输了!”冰冷的嗓音里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与执掌生死的不可一世,北堂弦站在夜空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正危险的抵在夜空的脖颈之上。
夜空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缓缓转过身来,旋即微笑,无所谓的道:“你果然还是藏私了。”
北堂弦不置可否的道:“本王没必要和你开诚布公,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夜狼,你可还记得你的誓言?你可还听从本王的命令?”
夜空的手募然攥紧,脸色大变,心,也在这一刻骤然紧缩。他清晰的记得,当年的那个他信誓旦旦的承诺:“夜狼这一生都惟宫主之命是从,绝不背叛,绝不忤逆,绝不离弃!”
当年他的绝不,将自己的一生断送,送给了这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男人,如今北堂弦这样问,夜空却第一次感到心虚,恐慌,抗拒。
他不是胆小之人,更不是会忘记背弃诺言之人,可是他知道,北堂弦要说的话会让他生不如死,他曾经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了无牵挂,所活得每一天都是他夜空赚到的,可是他现在怕死,因为死了,就再也无法这样守在她的身边……
“怎么?才短短几年,你就将你当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了?”北堂弦讥讽的嘲弄道。
他当然知道夜空在犹豫迟疑什么,可是他不能给夜空这个机会,说他北堂弦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可一旦他确认了他可以拥有那段爱情,那么他就不会再如以往那样,明明痛不欲生还纵容放任她的身边有另一个男子的存在。
那时候,他只想着给她一个理直气壮的人生,让她没有负担的活着,也许他有些极端,可是他能怎么办?当时的种种都表明安七夕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他怎么能顶着种种风险和道德伦理的底线和她在一起?他如果真那样做了,留住了安七夕,那么才是他们覆灭的开始,他才真的是卑鄙无耻的。
所以他选择了放开,因为爱她,所以即使痛,即使没有人理解他,怨恨他,甚至是仇视他都无所谓,因为那么无怨无悔的爱她,所以他才能忍痛放手。他做了就是做了,他无怨无悔,最起码在今后的日子里,每当他回忆起那段艰辛痛苦的往事的时候,他可以光明磊落的说“我北堂弦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