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沉声开口,看起来是个稳重的。
“魔边形势自不可恶,但今番与之前不同,妖域已心散,我们精兵强将谴去了魔边,妖域若有异动,当可长趋直入,乱我九州,届时腹背受敌,更为难受,依着老夫之见,便该先兵妖域,将那些妖言惑众之辈斩杀,凝聚一心,再与妖域大军一起,赶往魔边御劫!”
有人愤愤不休,似对妖域有着极大的愤懑。
“胡说八道,如今大劫将至,你们却要向我妖域兵?”
另有人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似是妖域某位大妖。
“呵呵,青丘道人急些什么,兵妖域,又不是兵你们青狐山,我们也只是要将那些如今大劫危势之下,不思抵御大劫,反而要与黑暗之主眉来眼去之人除掉罢了,有这些人在,不光是我们背后生寒,便是你们青狐山,也一样心里难受吧,老夫的提议,难道差了?”
“呵呵,你若真个了兵,形势又岂能真如你所言,当今天元本就势微,你倒还因着千年前的一点恩怨,时时不忘与我妖域为难,大忡道主,你若敢来妖域,我青狐山第一个阻你!”
“青丘道人,你当慎言,妖域作乱,不思抵御大劫,不说别的,你看看这红天盛会,十大妖脉之中,居然惟有你们青丘、黑石、碧梧三族来参与议事,其他人包藏祸心,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老夫只是担心他们坏了大事,才提此议,难道我说错了?”
先前说话之人大怒喝道:“况且,就算再退一步讲,千年前的事,也是你们出手在先,老夫只是为了这天下,才不去提,何时成了只要一提,便惹起你们妖域不快了?”
“……”
“……”
眼瞅着刚一开始,这两位便要掐起来,周围众人急忙相劝。
又有人道:“兵妖域,殊为不智,无论输赢,都对天元势力有损,更容易寒了天下修士之心,且治标不治本,究其源头,便是那几脉妖族同道,不愿来参与红天大会,也是因为被黑暗之主蛊惑而已,依我瞧来,此人才是真正的天元大患,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集结高手,务必将他斩杀,将他在天元的根基断去,否则的话,由得此子上窜下跳,总不安宁!”
旁边人听了,不解道:“仙盟不是一直在追杀他么?居然一直没有成功?”
有仙盟中人汗颜道:“那黑暗之主神出鬼没,手下又有不少邪才追随,不说他神通广大,却也是诡计多端了,我们前后已派无数高手去寻他,结果几次交锋,总是被他溜了!”
有人闻言,冷声道:“何止是溜了,若是老夫所闻不差,你们仙盟应该是在他手底下吃了大亏吧,唉,七位元婴,百名金丹,皆被那人一计埋伏,尽皆陷落,甚至还搭上了一位镇守性命,可谓奇耻大侮,你们仙盟这么多年被人供着,怎么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此言一出,殿内仙盟诸人,甚至偏殿里一些仙盟培养出来的年青人,脸上皆露出了愤愤之色,十分屈侮,亦十分愤怒,但另有一些人,则是望着仙盟诸人,脸上露出了冷笑。
过了许久,才有一人沉叹了一声,道:“此事确实是我仙盟做事不利,自有惩罚!”
先前那人冷笑道:“你们自己罚自己么?谁知道你们是能力不行,还是不尽心做事?”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气氛压抑。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那若以陆族长之意,又该如何?”
先前说话之人也沉默了一会,似是与人商量,过了半晌,才冷笑道:“这三千年来,仙盟素以监视天下为己任,但以我看,恐怕你们仙盟也该受人监视一下了!”
有人闻言大怒了起来:“大劫将至,你们还不忘了夺权?”
那说话之人亦是针锋相对:“我是为天下生灵考虑,你如何敢以此言侮我?”
……
……
大殿之内,一片大乱,众修你来我往,声声厉喝,好不激烈。
而在偏殿之内,诸年青小辈听着这些话,却一个个面面相觑,表情复杂,心里似乎都有无穷的话想说,但他们毕竟是小辈,入了偏殿,只有听的份,却没有表意见的份。
而方原静静的听着那正殿之中的讨论,也是心下微沉。
心间有些无奈,如此一团乱象,又如何抵御大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