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来得太突然,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那淄州的唐通判已经喝令随从将解家兄弟给拿下了。花荣目瞪口呆,被这操作都吓愣了。
这唐通判打马直奔公廨,花荣就亲自来迎接。彼此客套一二后,花荣就急把解珍解宝探听到的消息告于那唐通判听。梁山泊建制了,在东平府立下了自己的‘官府’,并且还要‘溯本还原’,都直接设立乡官了。与老赵家建国时候的里正,现在的都保长都不一样,而是类似于秦汉时候的亭长、啬夫,这可不是个很重要的信息。当下的京东东路各州府中,至今还有不少官员以为梁山泊是强盗行径,而非是老虎出山,占地为王。
而现在这一消息便是最直接不过的证据。那唐通判听闻后便急忙让花荣召解家兄弟上前问话,一番对奏后,适才还满脸忧愁的唐通判,翻脸就喝令随从将解家兄弟拿下。直将花荣惊呆,那解珍解宝也几句挣扎,可是后者早有准备,岂能容得他们挣扎的下?
“唐公,这是何道理?”花荣气结:“我两位兄弟冒着刀枪之危前往东平府打探敌情,辛苦访得紧要消息,回转来报。不说有大功也自有一番苦劳,何至于被捉拿?”
解珍解宝也自在叫嚷着不服。他们可是一心一意的给官府卖力,这淄州都危在旦夕了,他们要报答花荣的知遇之恩,亦是因为与梁山泊血仇,都没有丝毫离去返乡的念头。何至于反被官府无辜擒拿?
唐通判冷哼一笑,把手挥下道:“且将这二贼押下去。内中情由,本官再与将军细说。”
那却是出林龙邹渊与独角龙邹润叔侄,前不久被陆谦暗中遣回登莱招兵买马,好应和海路上的阮家兄弟,如此露了行踪。虽然未被当地官府缉拿到,却有被邹家叔侄招揽的登莱道好汉落入官府的手中,而那人也非是钢筋铁骨真英雄,三木之下是通通道了来。将邹家叔侄卖了个干净。
如此登州官府方知道,那本府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竟只是力战被俘,而非力战身亡。
这消息随着塘报送到淄州孟知州手中,后者是知道花荣处情况的,晓得那孙立的两个表兄弟,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正在花荣帐下行走,还深得花荣的气重。于是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花荣摁着闷气听了因果,可这胸膛里的火焰却是半点无消,反而越燃越旺。“恁地是无道理。那孙提辖只是被贼寇生擒去,又非献城降敌,依旧是朝廷忠臣,碍他两个表兄弟如何?且不说解家兄弟自到了花荣帐下,便就任劳任怨,一心与梁山泊厮杀。只说那梁山泊起兵两年来,擒下了多少朝廷文武,难不成都要一一清算?”别的不说,那十节度里的韩存保可是出身相州韩氏。解珍解宝这般关系都要被擒拿,那韩家在朝的无数个官员又该做何处理?
当然,花荣脑子还没有完全被怒火烧糊,没有拿出韩家举例子,不然非被唐通判用文人士大夫的优越感糊了一脸不可。
孙立算甚?也配跟相州韩氏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