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道,“不论如何,曹义这人和她女儿有些复杂,说到底我们要在前方抚宁县有所作为,许多时候没法绕开他绥德军,否则会处处受制于人,损耗太大。这些问题等去到抚宁县我细想一下。”
穆桂英道:“他们能提供什么支持?他们只是坑害山民、用高价盐巴换牛羊毛皮,然后供应汴京权贵们的牛肉需求。用五斤盐巴换取一头牛的利益固然大到了惊人的地步,大人您只要愿意马上就能致富。但我总认为您是有理想的人,您就算不会要这样的血泪利益,也能做出另外的一番事业来。”
王雱道:“将来我会扭转这个局面,但眼下若没有绥德军支持,仅仅今东的军粮问题就能拖死咱们抚宁县。我写往河东韩琦相公处的借粮书信仍旧没回应,就算回应支持也是有限的,因为从太原府起运还是太远,中途损耗太大,这个借债代价实在太大,咱们大宋没有如此多的生产力用来耗费。”
穆桂英不太明白的道:“咱们不是一般行政区,乃陛下钦点的抚宁军,战区的军粮一定有枢密院引票,是直接由陕西转运司拨付,李参大人口碑不差,不会延误这个粮饷,大人何故为此担心?”
王雱淡淡的道:“李参当然会供应抚宁军的军粮,但有个问题是,仍旧是按季度供应,且只有一个军两千五百人份额。今次春耕咱们错过了,而抚宁县有一万百姓等着粮食果腹,这就是问题所在。其他执政官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可以只给百姓喝粥,甚至掺杂了泥土的粥,但我王雱做不到,特别是我想在边境干出一番事业来的情况下,治下百姓绝对不能没饭吃。这是我绕不开的问题。”
“第二,我必须做出最坏打算,即姑且把曹义看做是接近叶良辰的腐坏程度。那么咱们抚宁县就被围死了,处于十面埋伏中,情况非常不妙。就算曹义没到叶良辰程度,我也必须假设,绥德军存在被西夏一品堂渗透的可能,渗透程度未知,但只要这个假设成立即是说,不论是西北转运司从延安府起运的军粮,还是河东转运司从太原府起运的军粮,都面临着出‘意外’的可能性。”
就算知道王雱自来喜欢被迫害妄想,但是听到这里的时候,展昭穆桂英全柏林众皆色变了。
王雱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上述只是我做出的最坏打算。实际上未必那么恶劣,但自力更生永远是生存之道,但在咱们突出重围前必须未雨绸缪,咱们前方和左右的三山七寨的悍民土匪们,毫无疑问是绥德军以及西夏的利益集团扶持出来的,相互有很深的联系,内中情形一定会很复杂,所以咱们必须很小心的做一段时间的乌龟,直至翅膀能挡住风暴。”
到此展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喃喃道:“难怪知军相公你一哭二闹,就是要带来神机营这只血统单纯的军队?”
穆桂英也急忙点头。
大雱则是觉得他们弱爆了,她们两个根本对力量一无所知。带来神机营的真正用意不是用这只军队打仗,而是指挥构架。必要时候用于接管绥德军夺权的“斩行动部队”。是的神机雱被钦点抚宁县,又从枢密院了解到绥德军是曹家人后,在京城时期就有了这个想法了。
当然了,这个脑洞绝对能把任何人吓死,所以大雱就连对穆桂英都没有透露。将来要真正执行这个斩夺权计划,必须要先确认绥德军的腐败程度等等多方面的细节,并且是在曹义极端不配合的形势下。
一场时代的变革中,总会有些利益集团倒下。说白了这些人他们在大宋的西北并没有挥真正的作用,他们的财富是以几斤盐巴换取边民的一头牛做到的,这个过程中,生产力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展,只是拿走了边民的骨血,拉了仇恨。
越穷越见鬼,越愚昧粗暴,就越爱杀人打仗。仇恨值拉满后引了战争,战争是国家的,然后他们进一步的把粮食和战争耗材卖给国家,利益是他们自己的,负担和血泪是大头百姓的。
其实就是这个原因,实力强如大宋,却从未赢得过一次宋夏之战,本质在于:这不是国家和民族的战争,而是一些利益集团在做人血买卖。
譬如后世的美帝能打赢二战,腐化之后却用了十年仍旧打不赢阿富汗泥潭。这在本质上和宋夏之战是一样的,因为它不是国家民族的战争,而是某些利益者需要这样的邪恶循环来获得持续利润。
把远景YY到此,大雱也只得很无趣的停止想下去,这些也仅仅是理想,现在么只是个芝麻官,麾下两三百条枪的一个小丘八,还任重道远呢。
“咱们走吧,尽管赶回老巢抚宁县,看看家底是什么,我真的希望比我想的乐观些。”
王雱起身率先离开,到门口时还又闻到一丝残留香味,比较独特,绝对是曹晴留下的,然而马上又想到了她那相当不容小觑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