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宿舍藏着一具干尸,还有一位室友刚被女鬼蛊惑上吊自杀,就算我心再大,也无法做到安然入睡。
只想这样静静坐着,独坐到天明,天亮后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这恐怕是江城大学建校以来最不可思议的宿舍。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门外传来隔壁宿舍洗漱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这心惊肉跳的一夜,终于彻底熬过去了。
安易也醒了,对昨夜生之事,毫无记忆,我和五黎相视一望,自然都不会告诉她。
那天上午,我们三人都请了假,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我和五黎皆是怕麻烦的人,随身所带衣物少之又少,而安易却铺了满满一大箱子。
我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却不慎瞄到了安易箱中一叠神奇的东西。
我不禁愣了,那是一团毛茸茸的粉色兔耳朵,还有一双红色小皮鞭,外加几套白色护士服。
我看傻了,就算没有过多研究,我也看出来,那都是情趣用品!
安易忽然注意到那些东西暴露在外,立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将它们收进箱子最底层,我也装作没看见般,赶紧转过头去。
待我们三人都收拾妥当,就跟着辅导员来到了新宿舍。
门外,一对中年夫妇搬着两个纸箱子,朝我们原来那间宿舍走去。
我立刻就认出了,那是郑诗瑶的父母。
他们双目微红,情绪还算稳定,显然郑诗瑶出事几天后,他们已平静许多,但疲惫的眉眼,却依旧透着自内心的伤悲。
中年丧子,对一个家庭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我不禁有些伤感,据说郑诗瑶家境优渥,也是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小姐,想来都是一个社交圈子的,所以她才会认识从前真正的夏千秋,也因此对她早生偏见,与我不睦。
想到郑诗瑶生前骄奢跋扈的样子,我轻轻一叹。
无论你多讨厌一个人,她有一天真的死了,你依旧无法做到毫不动容。
我没看到她自杀时穿着红裙的惨相,却能想象到,那场面该是何种惨烈,令人唏嘘。
那天下午,我们正在新宿舍收拾东西,忽然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门口,自称安易的朋友。
他连门都没敲,大咧咧走进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一进来就直奔安易而去,拽着她的手腕大声嚷着:“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安易先是一怔,旋即怒道:“放开我!谁让你来我们宿舍的?”
男人不依不饶,当我和五黎是空气一样,扳着安易的肩狠狠摇晃。
“你最近怎么总躲着我?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安易拼命挣扎,却挣不脱男人的摇晃,小脸急得通红,似乎快要哭了。
“千秋!救救我!”她带着哭腔,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