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黎一听,眼疾手快地将手机抢过去,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我们三人皆是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仔细听着那端的动静。
却无人说话,只能听到“滋啦滋啦”的杂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信号。
我一颗心砰砰直跳,感觉已快跳出嗓子眼,安易早吓得捂住耳朵。
五黎一直紧紧盯着屏幕,若有所思地蹙着眉心。
杂音持续了两分钟,我却觉得仿佛过去了两个小时那么久,难捱得很。
安易不断示意五黎挂断电话,她惨白的小脸看上去随时会吓得晕厥,我扶住她瘦弱的肩膀,也是给自己壮胆。
杂音响了三分钟后,终于起了些变化。
那无规律的信号干扰声中,若有似无地传来几声人语,却支离破碎,不成句子,那声音低沉嘶哑,断断续续。
仔细听去,我终于若隐若无地听懂了一些,似乎有人在说“救我……救我……”
安易也听懂了,“哇”地一声哭起来,却又不敢出很大声音,只能捂住嘴巴小声呜咽,抽泣道:“是诗瑶,一定是她,你们听那声音,像被掐住了喉咙……”
这句话立刻提醒了我,郑诗瑶是被吊死的,这声音,像极了扼住喉咙挤出来的。
我立刻捂住嘴巴,免得自己惊呼出声,安易早已接近崩溃边缘,紧紧躲到我身后,这姑娘一害怕就喜欢躲我身后,可我一样害怕啊。
“嘟”地一声,五黎挂断手机,诡异的怪声戛然而止。
霎时,宿舍内陷入一片安静,静得只能听到时钟滴答滴答作响。
安易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紧紧搂住我不肯松手。
我不敢告诉安易,其实昨夜我就看到郑诗瑶了,不然这姑娘还不吓得立刻晕过去。
眼下我们三人似乎只有五黎最镇定,果然捉鬼师的心理素质与我们常人就是不同。
“五黎,怎么办?”我求助般看向她。
她却没说话,反倒安易抽泣道:“要找个道士来看看。”
五黎沉默不语,面色凝重,似乎在思索什么,我也不便问她太多,想来她捉鬼师的身份并不想透露给更多人知道,在安易面前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那天晚上,安易抱着被子,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她胆子特别小,和她比起来,我已经算勇敢了。
我不禁拍着她的肩,安慰道:“放心,诗瑶生前和你关系那么好,就算变成鬼回来了,也是来看你的,要伤害,她也是来伤害我。”
安易怔了一怔,旋即蹙起眉心:“你别这么说,诗瑶毕竟是我们室友,她谁都不会伤害。”
次日醒来,我现安易已经不见了,五黎正慢条斯理地理着长,一张苍白的脸对着镜子面无表情,淡定自若,看来昨夜那通鬼来电,只有我和安易心惊肉跳,对她毫无影响。
“安易去哪了?”
五黎摇摇头:“可能去求符了吧,由她去吧,看她昨天吓的。”
我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打算对这件事坐视不理吧,看你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说。”
五黎理着长,对着镜子里的我笑了笑:“遇到一件事,我喜欢先观察,再行动,等等再说吧。”
当天下午,安易神秘兮兮地带着一叠黄符回到宿舍,一进门就将黄符沿着墙角贴了一圈,特别虔诚。
“我今天去了趟道观,求了几张符,据说驱邪很灵的。”
“管用吗?”想到上次我遇到的那江湖骗子清河道人,我对这些黄符的效果一直持怀疑态度。
虽然那道人后来因我而死,可每每想起他之前四处行骗,不知坑了多少钱,我就没法对他产生许多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