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还不够。
只要梁秋还活着,她醒过来,很快就会意识到,是我从中搞鬼,挑拨离间。
我不能让她活着!
她活着,我就不会好过。
我没有忘,她是如何伪造证据,将我送入精神病院,甚至将我卖给死人配冥婚。
我不动声色地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着男人的动静。
他走到床边,探了探梁秋的鼻息,然后环顾一圈,似乎在看病房内是否有摄像头。
似是现并无监控设备,男人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摘掉了梁秋的氧气罩。
我双眸一亮,心底瞬间涌起深深的快意。
我不杀你,也会有其他人来了结你,还是你亲密无间的床伴。
将来入了冥界,更有地狱的业火等着你。
这就是你作恶的下场。
我悄悄打开手机,将男人摘掉梁秋的氧气罩,又匆匆离开病房的一幕,全部录了下来。
直到男人彻底离开,我才收起手机,缓缓从柜子后走出来。
没有了氧气罩,此时的梁秋已开始大口喘息,面露痛苦之色。
她似乎醒了,一张脸因极度缺氧,变得一片惨白,就像一个狰狞的女鬼。
我见过许多鬼,可我却从未觉得,哪只鬼像梁秋这样可怕。
不动声色地捅你一刀,然后将你狠狠推向地狱,再披上人皮,对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梁秋彻底醒了,她看到了我,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窒息的痛楚,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我静静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她,笑了笑:“真是报应。”
她面容愈加扭曲,一只扎满针孔的手颤抖着指向我,似乎想对我破口大骂,双唇哆嗦着却不出声音。
她一定以为,是我摘掉了她的氧气罩。
哼,我确实想这么做,不过,已经有人替我动手了。
我不由打开手机,给她看了刚刚我录下的感人一幕。
“你、你!”她越看越激动,失了血色的嘴唇泛着惨白,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激动。”我笑了笑,握住她颤抖的手,就像安慰一个好闺蜜,“显然他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如今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像丢垃圾一样,把你丢掉喽。”
我不急不缓地起身,看到梁秋的心电图已起了剧烈变化,我知道,很快值班护士就会现这里的异常。
我俯下身,凑到梁秋耳边轻声说:“夏千阳的股权,是我挪走的,你虽恨我入骨,可你那宝贝儿子特别信任我,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你……你不是夏千秋。”梁秋摇着头轻喃,怨毒的眼眸死死瞪着我,却对我无可奈何。
“没错,我不是夏千秋。”
我冷眼看着她,浅笑:“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说罢,我按响了床头的铃声。
医生和护士赶来时,梁秋的心电图已趋近一条直线。
夏千阳惊醒,整个人已趋近崩溃,他抓着我的手不住地呢喃:“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毫不意外地,医生宣告,梁秋抢救无效死亡。
夏千阳只听了一句,就一头晕了过去,被护士带到了休息室。
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我望着夏千阳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像个孩子一般蜷在病床上,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孤独无助。
他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和我一样变成了孤儿。
对不起,所有的愧疚和不忍,只能化作一句简单的对不起。
忽然走廊尽头传来惊恐的大喊:“诈尸了!诈尸了!”
什么?谁诈尸了?不会那女人活过来了吧!
我不禁奇怪,跑过去一看,就见一群护士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你们快去看看!夏先生、夏先生在太平间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