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陛下毕竟有三千美男,刘皇夫不免叹息自己的一厢情愿,郁郁寡欢,所以才给您取了洛厢这个名字。”
“知道了……”殷烈火不带感情的应了一声,这才将手搭在这男子的小臂上。
“殿下……为何是这般反应?”男子有些吃惊的看着殷烈火,一边不忘迎她入府。
殷烈火轻轻哼了哼,柔和而冷淡的呢喃:“你觉得,我该吃惊是么……”
男子不语。
殷烈火漠然的再扫了他一番,现此人竟是个英俊伟岸的男子,那弯刀般的眉峰最像是隐藏着什么高远志向,一看便不是个能小瞧了的人。
她不禁怀疑,这个人当真是洛霞分派来的么?
凝眸呢喃:“你介绍下自己。”殷烈火的思维跳跃有些快,那男子却跟得极好,顺理成章的说下去:“臣是偃师城城守的庶子,今年被家母遣来洛邑,参加选秀,并被选进宫中作侍郎。原本臣应该被分派去伺候女帝陛下,但听说五皇
女归来,这边正缺人手,臣便报名而来了。”
沉了沉,又道:“臣的姓氏是关,至于名字则不值一提,五皇女唤我关侍郎就是了。”
谈话间,殷烈火已经从身旁那两排跪着的人当间走过,淡漠的视线将这两排人扫了一遍。随后,殷烈火停步,缓缓回过身去,说道:“都起来吧。我想你们也都知道,我的腿有些病,我在每晚戌时必须要独自一人疗养。在那期间,我双腿无法行动,只能静养,所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
来打扰我,都听明白了么?”
“遵命。”众口一致。
“殿下。”关侍郎这会儿又说话了,“臣还有件事要告诉您,明日宫里又会来一批伺候您的侍郎,往后臣会和他们轮流为您侍寝。”说得面不改色。
“知道了……”殷烈火的语气依旧是萧条淡漠,话音落下,也不管关侍郎和这群人了,径自回房。
当晚,雪终于停了,可呼啸的风声还是有些狂烈。
殷烈火心里清楚,那些被分派来的宫婢,以及关氏这个侍郎,说不清究竟是经过谁的手才被辗转到这里,难保在他们之中不藏着叵测之人。
所以,她一直没有进食饮水,只怕稍有不慎就会中毒而亡。
戌时的时候,殷烈火的卧房里,残灯孤影。从外面望进去,丝毫看不见里屋的情形。
屋外,一条黑影闪过,身手十分矫健,近乎无声的扒开窗户,跳了进去,朝着里屋搜寻。
没过多久,院子里又出现一条黑影,沿着刚才那个黑影的线路,如法炮制,也进去了。
再接着,又进去了三四个人……院子里的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有个女子正躲着,目不转睛的望向卧房的情形,看着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翻窗子进去了,可卧房里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没有,偏偏那些黑衣人都
没有出来。
奇怪……怎么都只进不出呢?女子觉得很奇怪,想了想便蹑手蹑脚的靠近过去,也翻了窗户进屋,在这黑灯瞎火的外屋里,踮着脚尖朝着里屋走去……
此刻,里屋的门正虚掩着,依稀可见里头透出的点点昏光,在女子的眼前晕出诡异的底色。
她有些怕了,可是始终觉得刚才进去的那么多杀手,再怎么说也能杀掉一个正在疗腿而不能动的废物皇女吧!于是她推开了门。
可这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女子完全没想到的场景。那些黑衣人居然全都倒在了地上!
女子倒抽一口气,差点就叫出来了,好不容易憋住,却见这些人像是呼呼大睡的模样,没有伤口也没有血。
女子只觉得诡异万分,赶紧小心的蹲下来,推着一个人,“喂,醒醒啊,怎么回事,怎么不动了呢?”
“死了,当然就不动了。”有人幽幽的回答了她。
这一刻那女子吓得凄声尖叫,坐在了地上,一抬眼,便见殷烈火冷冷的立在窗前,魔魅的羽睫下是一双冷的淬了杀气的眼,那波浪般的卷长至膝盖,被风吹得漠然而凌厉。
她冷冷的呢喃:“果然来了……我已经恭候多时。”
“皇、皇女殿下……”那女子脸色苍白,吓得开始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婢、奴婢——”
“关侍郎。”殷烈火轻声唤着。
接着关侍郎从暗处走出,道:“殿下,臣方才一直在殿外,随时听候吩咐。”
“你去把所有人都喊来。”殷烈火冷冷吩咐。
关侍郎拱手,赶忙去了。
那名女子见了这一空挡,暗暗从身后掏出一把匕来,眼看着就要朝殷烈火扑上去,可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浑身突然麻的再也动不了一下,手里的匕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怎么了?奴婢的匕……”女子惊恐的望着殷烈火,她那冷淡漠然的神情宛如是修罗一般。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女子只能一个劲的喊着。这会儿关侍郎已经回来了,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喊进来,一时之间,卧室里挤满了人,可每个人却都只觉得在呼吸着绝冷的气息,有种肃杀的压迫感令他们坐立不安。他们望着地上的黑衣人,再望向那
不能动了的婢女,满腹疑问。殷烈火悠悠坐在了梳妆台前,眼神斜向地上那些黑衣人,幽吟道:“他们以为,我戌时的时候在疗养双腿、不能动作,所以便在这时来杀我……看来,我白天的时候,和你们说的这几句谎话,果然是起
作用了。”
众人不由自主的脸色白了些许,各个噤若寒蝉。原来,五皇女说什么戌时腿不能行,是故意要引人去刺杀她的!“至于你……”殷烈火的目光,落在了那名不能动了的女子身上,“看来,你是我的某位皇姐安插过来的,趁着今夜,通风报信引来杀手……”望着女女子愈惊恐绝望的表情,她冷笑:“知道为什么他们会
死、你会浑身麻动不了呢?”
轻哼一声,纤细的指尖轻轻一弹,只见窗纸上顿时钉了三枚金针!竟是不深不浅,恰好一半在窗内,一半在窗外,此刻被那烛火一照,投下鲜明的黑影,也让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倒抽凉气声响了一片,反衬的便是殷烈火的轻声慢语:“可能你们当中还有人也是卧底,今日算是侥幸,没有暴露身份……只不过,要是想来挑战我的飞针之术,就一定要付出惨重十倍的代价。”
她骤然起身,居高临下,冷绝的目光如钉子般的钉在那名女子身上,幽幽问道:“回答我的话,是我哪一位皇姐这么急着要取我性命?”
女子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像极了一片在寒风中颤抖的树叶。
殷烈火冷冷的呢喃:“不急,我时间很多,只是……拖得时间越久,也意味着你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女子的两只眼睛睁得要死要活,终于再也受不住恐惧的折磨了,凄声尖叫起来:“奴婢说!奴婢都说!是、是四皇女殿下指使奴婢的,奴婢没办法抗命!五皇女饶命,饶命啊!”
四皇女?殷烈火的眸底异光浮动。四皇女,不知是今日见到的那四名女子中的哪一个,不过那四皇女的名字,靳芝倒是告诉过她。
“洛冰霜……”不禁念着这个名字,殷烈火的眸底涌动着暗潮。顷刻,她幽幽转眸,冷冽的眸光如一盆冰水泼在那女子头顶,低吟着问道:“你说,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