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崇祯望着跪了一地的朝廷官员,满脸的愕然,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陈演连忙答道:“皇上,皇上,您可不能不管啊,顺天府尹朱杰借着鼠疫肆虐,自己掌握着治病良方,大其财,其行径比之强盗、禽兽何异?一份汤药就要五十两银子,一个大布片就要二两银子,一块药膏甚至都要十两银子!皇上,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全部就要进入朱杰的个人口袋了啊,天底下,哪里还有人能够买得起这些药物?臣请皇上为百姓做主,为诸位臣工作主,要朱杰献出药方!”
崇祯淡淡答道:“陈爱卿,此言差矣,第一,朕已经传旨顺天府以及直隶所有的鼠疫防治尽皆交给朱杰,许他便宜行事,君无戏言,岂能随意更改?第二,这不管是药方还是护具、药膏,都是朱杰的心血,人家辛辛苦苦制造生产出来的药,难道让人家白送给你不成?那样的话,即便是朱杰有万贯家财,也禁不住这样的消耗吧?”
“启奏皇上,难道您就这样不闻不问,任由朱杰胡作非为吗?到时候,天下苍生骂的可不单单是朱杰,还皇上您啊,您可是天下的共主,如此漠视天下苍生的生死,视之如草芥,岂不被世人耻笑?”
兵科给事中金莱亨叫道。
崇祯脸色一沉,喝道:“放肆!金莱亨,你哪只眼睛看到朕对天下苍生不闻不问了?如今国事艰难,朕向你们劝捐,让你们拿出一些银两来救急,甚至支借,你们都不肯拿出来,现在竟然还指责朕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朕怎么不管了?现在朱杰提供给永定门流民营中的药物,全部都是免费供应,三日来,更是向着京城百姓放口罩三万只,放药膏已经达到了三万块,你还想让朕怎么样?这些可都是钱,是朕向朱杰赊来的!”
“可是,皇上,”
陈演急声道:“朱杰将这些药物药膏,免费提供给了平民,为什么却要臣等花钱购买?而且,这些药物,价钱还如此昂贵?谁家能够买得起?”
一旁的朱杰笑道:“陈大人,不,不,那个价钱不是卖给你们的价格,下官已经下令过来,整个北京城平民为一等,免费供应;普通商贾为一等,正常售卖,大户人家为一等,按照您说的价格,这般售卖,锦衣卫登记在册的豪商巨贾达官显贵,按照您刚才所说的价格,三倍售价,也就是说,陈大人您要买一份汤药,一百五十两白银,一只口罩,六两白银,一块药膏,嘿嘿,盛惠白银十五两……”
我去……
陈演气得差点直接将血吐出来,还要涨价三倍啊!那得多少钱!
“朱杰,你这是公报私仇,你这是报复!”
陈演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朱杰耸耸肩,无所谓答道:“陈大人,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报复什么?一句话,这些草药都是先师带着下官流落江湖十余年,尝遍百草,方才研制出来的方子,我们尝尽了人间苦涩,不卖贵一点,我对得起我的恩师吗?”
龙椅之上的崇祯,嘴角微翘,闭目养神,这个主意,朱杰早就对自己讲过了,就是要拿着这些药草药膏狠狠的敲这些人的竹杠,让他们彻底放一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