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是最惨的,她刚刚挨了五十个巴掌,现在又要挨二十个,钱氏整个人都如被一万匹草泥马踏过一样绝望,死鱼似得被压着,又是一顿乱抽。
打完了,外头沈老爹和沈老二被拖了进来,两人一脊背一屁股的鲜血,疼的呲牙咧嘴,哭的跟孙子似得。
旁边孙氏和沈老三吓的脸都白了,心说幸亏他们没跟着二房一起去招惹沈薇家,要不这巴掌和军棍,也就落在他们身上了!
老沈家四个被打的,哀嚎惨叫着跪了一地,谁也不敢造次了。
钱氏和沈老二心里都说:被打了,这事就算完了吧?
沈老二扯着沈老爹和沈老太的袖子,哭丧着脸:“爹、娘,这事完了吧,打都打了,回去银子一交,咱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谁知沈老二这话一问,沈老爹和沈老太那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
打砸沈薇家,重伤小婵的案子是结了,可这只是开胃菜,最后一个案子,才是重头戏,要命的啊!
老孙头看着沈老爹和沈老太,目光深沉而复杂,幽幽叹了口气,道:“最后,本官要亲审沈家两个老畜生,私吞我军饷,虐待我老娘,将我老娘送去深山喂狼的恶性!”
“啊!”沈老爹一脸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上,满眼都是绝望。老孙头深吸一口气,走下堂去,走到瞎眼老太太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眼里含着泪,声音颤抖:“老娘,不孝子今个就为您老人家主持公道!还请娘作为证人,当堂将当年之事公之于众,让大家
都知道老沈家这两个老畜生的真面目!”
瞎眼老太太唉了一声,颤巍巍将老孙头扶起来,老孙头扶着老娘坐下,瞎眼老太太目光转向老沈家两个老东西,她尽管看不见人,但是能凭借声音知道,那两个老不死的方位。
被瞎眼老太太这么一看,沈老太啊的一声,瑟缩成一团,瑟瑟抖,似乎是怕到了极致。
瞎眼老太太开口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当年我相公死的早,我年轻守寡,艰辛的将我儿成小子拉扯长大。后来遇见朝廷征兵,成小子要去参军,却放心不下我。我年轻时绣花贴补家用,把眼睛熬坏了,那时看东西已经非常模糊,自个无法独自生活。这姓沈的畜生,那时与我儿是结义兄弟,就提出要把我接去家里,替我成小子赡养照顾我。当时我们母子都很感激沈家,我儿临走时,将我送去沈家。我本想着在沈家过几年,等我儿回来,就可以安享晚年,可哪知道我儿前脚刚走,沈家这两个畜生就开始虐待我。把我从好屋子里撵出去,让我住柴房,住猪圈,每日吃的比猪都不如!可他们呢?拿着我成小子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军饷,吃香的喝辣的!我在沈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活,没多久身子就扛不住了,不仅眼睛全瞎了,也干不动活,只能瘫在床上。可沈家那两个老畜生哪里会照顾我一个病老婆子呢?他们嫌我脏,就把我从沈家抬去了后山,搭了个窝棚,将我扔在里头。他们不敢让我真死了,因为我的笔迹我儿认识,且无人能模仿。每隔几个月,沈家人就逼我写信给我儿报平安,从我儿手里骗取军饷!后来我儿在军中升迁了,得到许可能回家探亲,老沈家两个畜生怕我儿知道真相,就一边骗我儿,说我病死了,一边骗我,说我儿战死了!后来更是将我背进深山自生自灭!老天怜我,让我被山里的猎户救下,才活到今天,又机缘巧合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