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呕吐的弟兄也没好运,一榴弹落在他一米外的地方,他的身子就像是轻飘飘的棉絮一样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的砸落在一个弹药箱上。
他只是被震飞了,一名弟兄想将他拽入战壕,可是噗噗的十多颗子弹嵌入了他的躯体,他挣扎着,想大叫救命,但是一张嘴,哇地吐的全是血。
日军将九二式步兵炮也拉了上来,对着杨凌他们就是一阵狂轰滥炸,那咻咻呼啸的炮弹不时的将机枪火力点炸飞,许多弟兄身子都炸成了两截,鲜血带着肠子都滑了出来。
炮弹不断落在在战壕里,炸起一团团的泥雾和烟尘,弟兄们也跟着被炸上了天,到处都是爆炸和枪弹,阵地上几乎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
营里的卫生班长喜子不时被冲击波撞飞,伤员太多了,入眼所及到处都是哀嚎,许多弟兄变成了血葫芦,他们根本抢救不过来。
日军拉着九二式步兵炮和掷弹筒对着杨凌他们就是一顿猛轰,战壕被炸平了,绿茵茵的树变成了冒着烟的树桩。
轰击刚结束,那些卧倒在地同杨凌他们对射的日军又喊着震天响的口号冲上来了,阵地上的机枪手们只来得及打出一个弹夹,日军已经冲进了战壕。
“噗嗤!”
一名狰狞的矮壮日军迎着机枪冲了上来,机枪手打完子弹还没有来得及撤离,刺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
这名机枪手双手抓着没入胸膛的刺刀,他心里清楚,一旦这刀被拔出,他也就完了。
这名日军没想到刺刀被抓着了,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大头鞋踩着那名机枪手的脸,将其踩入了土里,这才拔出了刺刀。
可是他举着刺刀爬上战壕,迎面一阵弹幕袭来,他的身子顿时多了几个血窟窿,不甘地向后仰翻,又栽进了战壕,血糊糊的同那名死去的中国机枪手躺在了一起。
很多又有无数穿着牛皮鞋的日军越过战壕里的两具尸体,冲上了战壕,扑向了杨凌的三营。
在日军正面进攻的时候,小山高地上一股五十多人的日军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扑了下来,虽然杨凌万分不情愿,但是近距离的白刃战还是生了。
面对扑到近前的日军,弟兄们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已经来不及换弹夹,只能匆忙的举起刺刀迎战。
“三人一组!注意配合!”连排长们的嘶吼声在喊杀声里此起彼伏的响起。
弟兄们原来同日军拼刺刀往往都是单打独斗,而冬季整训后,弟兄们以班组为单位重点训练了配合。
经过长官们的大声提醒,弟兄们就近组成了无数个三人小组,彼此配合的同日军绞杀在一起。
“呀!”一名凶狠的日军盯上了一名新兵弟兄,锋利的刺刀以刁钻的角度直刺他的小腹。
这名弟兄情急之下,只能端着刺刀格挡,而日军也经验丰富,眼看突刺不成,一脚将这名弟兄踹翻在地,刺刀又准备扎下去。
可是刺刀扎到半空就被另一名弟兄格挡住了,让他的刺刀难以落下去。
这名日军面露凶光,龇牙一声,手臂用力,想刺刀下刺,但是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随即剧烈的疼痛传来,那是第三名弟兄偷袭得手。
“死吧!”随着后背的重重的捅了一刀,这名日军终究不甘地扑倒在地,随即被补了刀。
这三名弟兄合力杀了一名日军,没有丝毫的停留,马上又扑向了最近的战团。
弟兄们彼此配合同日军绞杀,刺刀,砍刀,石头,牙齿,枪托……凡是能够杀人的武器都用上了,许多弟兄血糊刺啦的变成了血葫芦。
“杀啊!”正当日军同杨凌的三营绞杀在一起的时候,一营长卢醒率领的生力军从后边冲了上来,战场形势当即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