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虽死,不过母妃还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查到,她的母亲多年前就患了消渴症,多亏了皇后宫中的大宫女接济,才能苟活到现在。所以,皇后的嫌疑最大!不过现在咱们证据全无,怀疑只能是怀疑,无法把这件事捅到父皇跟前去,让父皇给你主持公道。”三皇子无奈道。
庾璟年神色冰冷:“就算没有今回这件事,皇后对咱们的迫害从来就没有中断过!”他慢慢冷静了下来,语气也愈森冷起来,“皇后送给我的这份大礼,我总有一天要加倍奉还给她!如今她已经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咱们的面前,我这次绝不会饶过她的!我本不愿对妇人动手,实在是她欺人太甚!”皇后这次出手对付沈沅钰,是真的触动了他的逆鳞。
三皇子吃了一惊:“你打算对新安动手?”
庾璟年淡淡道:“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这场大戏还要太子参与进来才来得有趣!”
很快到了新安成亲的那日,沈沅钰差点被皇后所害,自然不会再把自己送上门去叫皇后陷害。况且新安被废为庶人,逐出皇宫,连名字都从皇家玉碟上划去,她已经算不得皇室宗亲,庾璟年身为郡王,可以说和新安已经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们不去参加新安的婚礼,就是皇后也挑不出毛病来。
庾璟年却是去了。不看看新安嫁给羊高的惨状,又怎么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
羊家门可罗雀,新安为皇帝厌弃,皇后也被皇帝厌弃冷落,人所共知,谁还愿意来捧羊家的臭脚,当天皇室中就只有太子和庾璟年参加了新安的婚礼。
新人交拜天地的时候,庾璟年看着一身大红喜服却依旧猥琐不堪的羊高,心里不由十分痛快!不管新安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最后她还是不能违背皇帝的命令,虽然无可奈何,她还是嫁给了羊高,那个长相丑陋跛了一足的男人。
新安成亲不过十日,豫章公主就举行了盛大的出嫁仪式,嫁入了谯国桓氏。当天万人空巷、火树银花,朝中文武百官齐聚蓬莱殿恭贺皇帝嫁女,和新安冷冷清清的婚事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整个大婚仪式上,皇后一直面沉似水。想起新安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废为庶人,嫁给跛子,罪魁祸都是因为沈沅钰,不由恨毒了她。
皇后却没能在恭贺的众人中找到沈沅钰的影子。按说豫章公主成亲,皇后作为豫章公主的嫡母,沈沅钰是要进宫来向皇后恭贺的。
皇后就叫了随侍太监来问:“怎么成王妃没来吗?”
随侍太监道:“成王妃自打诊出了喜脉,皇上就下了旨意,叫她在家里安心养胎,她刚派了人进来传话,说是身子不舒服,所以今天并没有进宫来!”
“什么?竟然拿着皇上的圣旨作筏子!”皇后脸色顿时黑了,“不过就是怀个孩子,谁没有怀过似的,怎么就金贵成这样了?”沈沅钰这待遇比起当年太子妃怀头胎的时候还要隆重,皇帝是不是疯了?
皇后心里十分不快,第二天就叫了太子进宫来和她商议。
羊皇后咬牙切齿道:“没想到那个贱人运气那么好,这样巧妙的法子都没叫她落胎,那贱人害得你皇妹到了如此境地,居然还得了老天的庇佑,老天爷真是不开眼睛。”
在《观音送子图》中加入夹层,放入麝香,果然是皇后所为。
太子有些无语。他一直不喜欢张扬跋扈的新安。以前新安还得帝后宠爱的时候,不得不假意地表现出兄长的疼爱,如今是不用再伪装那些。新安自小到大没有帮过他这个哥哥一点儿忙,却处处给他惹祸拉仇恨,最后被父皇赐婚给一个跛子,他觉得那完全也是咎由自取。
只是母后一向溺爱新安,他这话不好在母后面前说起。
太子就叹口气道:“这么好的机会,没能要了庾璟年的性命,也真真是可惜。”母子两个的注意力,一个放在男人身上,一个放在女人身上,明显有点不合节拍。
皇后道:“只是可惜了本宫在含凉殿那面布置的人手,已经被淑妃找了借口除掉了。”顿了顿嘱咐道:“只是不知庾璟年那边有没有觉察此事是我们所为,你在外头一切小心。”
太子点点头。“母后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皇后这才又道:“本宫听说,你皇妹到现在不肯和高哥儿圆房,这事儿可是真的?”
羊高乃是羊皇后嫡亲哥哥的儿子,算起来还是新安的嫡亲表哥。自打新安公主遵照皇帝的旨意嫁到羊家之后,虽然她已被逐出皇族,可是她仗着还有皇后和太子给她撑腰,一直在羊家作威作福。出嫁当日就不肯和羊高洞房,直到现在羊高还没有沾上她的身子。
为了这事儿,皇后的娘家嫂子,隔三差五就到皇后这里来哭诉。别看皇后觉得羊高配不上新安,实际上羊夫人还不想要这么作死的儿媳妇呢。新安自从嫁入羊家之后,简直就变成了羊家的太上皇,不要说羊高不放在眼里,对她这婆母兼舅母也一样不假辞色。
羊皇后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娘家嫂子。
皇后不能出宫,新安被逐出皇宫,皇帝再不允许她入宫,皇后想见女儿也见不到。太子却是没有这方面的限制的,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更加清楚。就无奈地点了点头:“皇妹不喜欢表弟,在舅舅家里闹得很是不堪。”他觉得自己真是有自知之明。若不是把妹妹嫁到了舅舅家里,这与任何一个士族联姻,都是给人送去一个祖宗,是结仇不是结亲的节奏啊!
皇后也有些无奈:“你是作哥哥的,也帮着本宫好好劝劝她,既然已经嫁给了高哥儿,就好好跟他过日子。别再想那些没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