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一向金贵惯了,在那清苦的庵里头,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齐倾人担忧地说道。
她们二人毕竟是比不得齐倾墨的,并不知道妙清庵那等地方的“妙处”。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给齐倾墨下药,怎么会让她寻到缝子害了你二妹?”一提起齐倾月的事,姚梦又气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娘我们去前厅吧。”齐倾人自知理亏,拉起姚梦的袖子摇着撒娇。
“哼,你给齐倾墨屋子里下的是什么香料?”姚梦问道。
齐倾人诡异一笑,只说道:“自然是些好东西,娘你以后就知道了。”
姚梦略带悲伤地看着齐倾人,自己娘家姚家早已投靠了太子党,姚家当年率兵数十万的风光自从平遥王崛起之后,便不复再存,一个偌大的家族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根本就是空壳子。
倾人啊,注定是要被牺牲的。
两人到前厅之时,齐倾墨早已到了,正在给齐治布菜,相府随便一顿早饭,也比普通人家一天的饭钱还多,精致可口的小菜,细白的面粉蒸的馒头,还有小米粥,简简单单却都用尽心思。
“父亲,您尝尝这个。”齐倾墨夹了一点小菜放进齐治碗里,乖巧温驯,跟之前那个剑拔驽张的嚣张模样完全不再一样。
齐治看了一眼齐倾墨,想起她说的话,暗自想着这个女儿的心思到底有多深。又看她表面上温驯从容的样子,他相府何时养了这么个祸害?
“父亲。”齐倾人进来看到这父慈女孝的一幕,颇是愤恨,却想起姚梦先前交代的话,强压下怒气笑着行礼。
“嗯,上桌吧。”齐治头也未抬,只淡淡说道。
“倾墨怕是吃不惯吧?要不要我叫厨子再帮你重新做一点可口的点心?”姚梦的笑容亲切慈爱,十分贴心。
“多谢母亲,我觉得十分可口,比起我先前吃的东西来说,这已经盛宴了。”齐倾墨也温和地笑着,毫不在意地撕开往日的伤口,让姚梦尝尝自食苦果的味道。
姚梦动了动脸皮:“习惯就好。”转而对着齐治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老爷连夜把月儿送走了?”
“昨天半夜倾月闹得厉害,我就把她提前送去清妙庵了。”齐治知道姚梦心里头肯定对齐倾月之事颇有疑惑,但是那人说得对,齐倾月在相府多呆一刻,就给相府多抹黑一刻钟,越早送去越显得他治家严谨,才好绝了那些外人的舌头。
“老爷英明。”姚梦看不出半点不满,恭顺低头。
齐倾墨喝了两口粥,一派与她无关的模样,根本不管齐倾人的眼神毒得要把她看穿。只是她现,四夫人没来前厅与他们一起就餐。
“老爷自然英明,那种残害自家姐妹的女儿留在相府也是个祸害!”齐倾墨正想着,许久不见的四姐齐倾水的母亲三夫人冷嘲热讽地说道。
她看到齐倾月被送去庵里别提有多解恨了,这些日子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女儿的舌头让齐倾月割了去,就恨不得将齐倾月千刀万剐!
“三娘说话还是注意些好。”齐倾人放下筷子敲在碗碟上,出一阵声响。
三夫人已经是豁出去了,反正齐倾水这辈子是毁了,她没什么指望,那齐倾人两姐妹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怎么?做都做了,还不能让人说了,有本事看好自己的女儿,别让她到处害人!”
“三娘,我听说四妹这几日疯得厉害,不知将她一起送去清妙庵静修如何?”齐倾人冷笑一声,反正二妹少个伴,将齐倾水那贱人送去给她戏耍正好。
“你……”三夫人气得手都在抖,却不敢再多说什么。齐倾水那样的身子骨再送去清妙庵,再加上齐倾月的折磨,是别再想活着回来了。
“够了!”齐治低喝一声,隐隐有些后悔怎么就娶了这么一群女人回来,忙帮不上不说,还尽给他添乱,“倾一屋子女人收声,都不再说话,齐倾墨更是默默无言,舀了两勺稀粥,低着头目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
等到齐治吃好了离席的时候,她也放下碗筷,不理齐倾人咒骂她“狗腿子献殷勤”,跟上齐治的步子。
“父亲,我想知道,是谁叫父亲送二姐走的?”齐倾墨拦下齐治的步子,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