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是他冒犯,跟你没有关系。”
谢宫宝念着颜仙儿等人安危,也不愿拐弯子,赶紧问道:
“我师兄师姐可是让你抓去了?晚辈斗胆请方坛主放人。”
方泰吉把笑一收,正色道:“她们窥我机密之事,放人可没这么简单,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们几个现在都很安全,只要你乖乖听话,到时我自然会放人。”
谢宫宝听出端倪,心里来气:“什么意思,方坛主这是要要挟我吗?”
方泰吉脸色一沉,语调忽然转厉,训道:“怎么,不能要挟你么!思弱不对,应该跟你说娇娇才对,她来龙涎寺盗佛为谁,还不是为你,她被空寂老和尚囚禁,可谓吃尽苦头,你不救她也还罢了,竟然还阻我救人!谢掌观,你未免太过绝情了。”
谢宫宝一阵难过,一阵愧疚,匆忙解释:“谁说我不想救她,她出事了,我比谁都着急,只是早前我到龙涎寺问方丈大师要人,他说丫头走了,我想方丈大师慈悲为怀,不会说假,所以我才放心。”
方泰哈哈冷笑:“笑话,空寂慈悲为怀是最大的笑话,他杀我轩仙教教众还少么!谢掌观,不要被和尚的外表迷惑,和尚毕竟不是佛啊,别看空寂口念慈悲,他未必不会说谎,你不妨动脑子好好想想,娇娇若真脱离枷锁,何以一直没有露面?”
谢宫宝摇摇头,苦声道:“这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若真想救她,就听我吩咐。”方泰吉道。
谢宫宝神经一紧,急忙问:
“怎么,她真有危险?
“谢掌观有所不知,龙涎寺在这觉阎沙壁尚有一处行院,千年前很是昌盛,当年阴阳轮回、九面玉狐乱世,这儿便多了无数妖魔,此后龙涎寺花了整整两百年的时间才将这些妖魔怪兽肃清十之七八,期间游僧往来,便是下榻这行院之中。——接下来数百年,游僧渐少,这处行院也便荒废。不过,据老夫所知,龙涎寺这些年来凡遇我幡仙教教众,不服教化者,均被押往这处行院充当邪魔囚禁,被囚者永不复出。”
“你是说丫头她……?这怎么可能。”
“谢掌观,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教昨晚真那么想闯舍利塔么,我们扬言闯塔一来是为了逼空寂放人,二来也是为了试探空寂的底线,昨天晚上你都瞧见了,空寂情愿自断手臂也不准我们靠近塔门一步,也就是说,佛婴便是他的底线,娇娇触碰了他的底线,他又怎会放人。”
……
……
话尽至此,谢宫宝竟是无言以对了。
方丈大师难道真是说谎骗人的假慈悲?
他觉得方泰吉的话很有问题,却一时又找不出不妥之处。
沉思片刻,只听方泰吉话锋又起:“昨晚空寂誓死不肯放人,老夫便怀疑娇娇可能被关在沙壁行院,所以我趁天黑悄悄带人潜入觉阎沙壁,不曾想还是让空寂现,把你们派来刺探我的营寨。——不过这倒也好,你来了正好替老夫走一遭。”
谢宫宝道:“我去?”
方泰吉眉头一竖,淡道:
“你不愿意?哈,傻丫头真是看走眼了,你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愣头小子了,现在哪里还会管她死活!既然你无情在先,那就别老夫辣手了,我这就回去把你那几个师兄师姐杀了。”
这话说的很是难听,谢宫宝也不气,朗声道:
“方坛主误会了,当年若非屠上仙救我一命,晚辈岂能活到今天,虽说我与丫头从南到北相依万里,护送有偿,但是相比屠上仙的救命之恩,晚辈做的这点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晚辈销声匿迹这五年,丫头也有帮我照顾族人,前些日子天乞帮凶案期间,她助我擒凶,还……还抚琴协助我调息真气,这些恩情我是一刻也不敢忘记,总之,我……我就是死也不愿见她受难。——既然方坛主怀疑丫头可能被关在沙壁行院,那么晚辈自然是愿意去的,所以方坛主用不着拿我师兄师姐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