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一落下地,便哈哈大笑:
“方家侄女,你干什么呢?”
方思弱定睛一瞧,来人不是别个,却是巡天二使高敢和吴冕。——她也机灵,挪动脚步,拿身子挡住二使的视线,不让他们看见一心;同时踮起脚尖,蛮笑:“我在这儿干什么又不用你们管,你们走你们的,我等花痴姐呢,不想跟你们说话。”
高敢和吴冕相视一笑,高敢板起脸,吓她:
“侄女,通敌叛教是什么罪,你可知道。”
方思弱察觉不妙,但她仍旧镇定自如:
“什么意思,好像我是叛徒似的。”
高敢哼哼两声,推开她,欺身上前,一个探手将昏睡的一心拧巴起来:“不是通敌叛教,那这是什么?老夫和吴右使刚从渔村过来,听说这一心和尚让你领了去,老夫就奇怪了,你不把他关押起来,带到这里做什么?你老实交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方思弱搭救失败,免不得心中泄气。
但她脸不惊心不跳,仍是蛮蛮一笑:
“你都说他是一心和尚了,我不杀他就已经了善心,难道你还以为我会救他不成。你可别忘了,龙涎寺关了我许久,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我得好好跟他们算算旧账,你们走吧,别坏我好事。”
吴冕哦了一声,插了句嘴把话接来:
“你想怎么算,说给老夫听听?”
方思弱狡舌如簧,轻轻松松对答:
“我等花痴姐,你说我想怎么算。”
吴冕哈哈大笑,笑起来一张恐怖的脸就更显恐怖了:
“你这鬼丫头,都说方家侄女算计无双,这么看来还真是。——你想让诛坛主帮你找几个狐媚女子破这和尚的法身,是吗?嗯,龙涎寺向以静心绝欲标榜世人,清规戒律是很严的,要是让你得逞,龙涎寺也就没了脸面,确实比杀一两个和尚划算。”
方思弱笑道:“吴右使能想到这节,算计也不差了。”
高敢道:“吴兄,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你别让她给骗了。——侄女,我不为难你,只是紫鳞龙王将出,这几天不能出半点纰漏,这小秃驴我就带回去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也不好,跟我回吧。”
方思弱皱起眉头,好不恼火
“坏我好事!你真是讨厌!”
心里却暗自欣慰,总管应付过去了。
事到如今,能够自圆其说应付巡天二使的猜疑已是很不容易。
她向来机灵过人,善于审时度势。——眼下,一心落入高敢之手,就等同判了死讯,她纵有相救之心,此时除了哀叹两声,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了,总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吧。
三人回到渔村山洞,高敢把沙滩之事跟方泰吉说了。
当着众人的面,方泰吉不敢护短,对方思弱一顿责骂。
过了一会儿,吴冕告辞,说是返回归墟,向教主禀报。
剩下的人则继续等待。——按照紫鳞龙王出海之期推算,轩仙流今晚原该要到,但此时午夜早过,看来今晚不会再有动静了。众人精神为之一松,都有了疏懒之意,放心大睡。——但睡到天色亮,村里来人急报,轩仙流来了!
众人顿时没了睡意,激动之余,杀气也随之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