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只要拔刀,一切阻扰自会解除。
哪料刀是拔了,阻力未解,反而激起众怒。
那领头的察觉谢宫宝乃至堂上柳三娘一众皆凶目如刀,顿时打了个冷战,朝众人环指:“好,好的很!看来昌阳侯令现身,果然不简单。”话虽瞋怒,却也不敢硬来,当下令众兵把守店门,自己则投去军营了。
……
……
待得控好局势,谢宫宝和姚总管又推门进屋。
两人正要说话,柳三娘闯进屋来,气冲冲向谢宫宝嚷道:“他们想搜,搜便是了,你捣什么乱!这下好了,乔慕白一会儿必到,他认得我和姚总管,等会儿碰面你教我怎么办!”
“现在时间紧迫,我不想跟你斗嘴。”
谢宫宝懒得理会柳三娘,将其晾在一旁,然后邀姚总管入座,方才又道:“姚总管,事态严重,这事不能不跟你明说了,总之我说你听,且莫插话。”见姚总管挺直腰杆,做聆听状,于是便把帝女贞和熊木岩下榻野店的一切因由说了,其间不做隐瞒,知道多少便说了多少。
然而谢宫宝陈述之事对姚总管和柳三娘来说太过惊悚。
以至于她们听后,眼珠睁得好如碗口般大,彻底懵了。
姚总管回过神来,兀自不敢相信,颤声问道:
“公子说的……说的这一切可是真的?”
柳三娘这头疑问更甚,接过话头也问:“不对,你说公主和三法老投宿野店,你一眼就认出她们了,这话很有问题。公主幼年遭难,漂泊异乡,连我们都不认识她了,你怎么一眼就认得她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当务之急解公主之困才是重中之重。”
眼下形式逼人,谢宫宝不愿浪费一点时间,他推开窗户往下瞧:“果然不出所料,大堂有官兵看守,屋前屋后也有兵哨,最糟糕的是这里距离友桑军营太近,一旦野店有任何异动,军营那边就会有所反应。可惜黑虎山受伤至今,我仍有三分伤势未愈,否则救走公主当也不难,逃既然行不通,那就要想其他法子。”
姚总管点点头:“没错,走,先跟公主汇合,再做打算。”
谢宫宝罢手打住:“且慢,再急也不能自乱阵脚。我先分析一下当前形势,乔慕白布兵封道,不见城防军一兵一卒,他岂能放心,或许派人搜查也是为了消除疑虑,他要搜的只不过是持有昌阳侯令的一老一少,至于持令者的身份乔慕白并不清楚,也就是说公主的行踪没有暴露,基于这一点,我们就有回旋的余地。——姚总管,我之所以阻扰官兵搜查,目的有二,其一不想公主暴露人前,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其二我故意招摇,引人注意,是想把乔慕白引来,只要乔慕白来了,必定认得你家小姐,届时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你家小姐身上,那么搜查持令者就变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呸!把我架在火上烤,凭什么!”
柳三娘拍桌耸起,居高临下瞪着谢宫宝。
她鼻子酸红,眼眶盛泪,不知有多委屈?
委屈的指甲扣入桌面缝隙致使流血而不自知。
没错,谢宫宝把她推上风口浪尖,确实可解公主之危,她自己也愿意这么做,但这法子从谢宫宝嘴里说出,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和藐视。再怎么着,她也是侯府千金,不至于低贱到被人利用,沦为别人的护花工具。更何况,抛开公主的身份,在两个女人之间,谢宫宝选择拉她下水以求达到保护公主的目的,这就不得不让她感到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