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诡异一笑,同姚总管四人挟持着谢宫宝上了二楼。可是一进客房,谢宫宝立时催动真气反击,柳三娘只觉虎口巨疼,持匕之手再难拿捏,“嗖”的一声匕脱手飞去,稳稳插进墙壁。没等柳三娘反应过来,谢宫宝脚下一疾纵去丈远。
“叫我跟你住,那还等什么,上床吧。”
谢宫宝滚到床上,拍拍棉被,故意调侃着。
“淫贼!”柳三娘大怒,抄起身旁凳子砸去。
谢宫宝探手接住凳子,朝柳三娘罢手:“别打,我看姑娘是认错人了,我只是住店歇宿的过路人,无冤无仇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吧。请各位给个道让我出去,成吗?”
柳三娘道:“还跟我装,你以为粘上胡子我就认不出你了。”
谢宫宝辩道:“我装什么了我,我都不认识你。”说话间,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不由得心里又道:“这男人婆子眼睛没这么毒吧?”唯恐被猜,索性挺直腰杆,做出一副不惊不慌之态。
“再装,信不信我宰了你!”
柳三娘双手抱胸,哼声不断。
这时,姚总管呵呵轻笑,朝谢宫宝微微拱手:“公子受人之托来我府上传信,是我等不明是非得罪了你,还望公子莫怪。说到底也是我家小姐跟你之间有些误会,如果没有这些误会,我等也不至于如此怠慢,呵呵,既然是场误会,就请不要记在心上了。”
“看来你们真是认出我了。怪了,我扮成这样,你们也认得?”
谢宫宝卸下背篓,摘下斗笠,一脸迷惘的看了姚总管,又看柳三娘。他就不懂了,自己脸上涂满风尘,且是一副胡渣邋遢之象,此等装扮就连他自己都很难辨认,何以刚刚踏进野店,就给柳三娘一伙认了出来?
“认出你又有何难,姚总管精通易容之术,别说你这装扮,哪怕植上人皮,他也能一眼看穿。”柳三娘眼角上眺,趾高气扬,大有鄙视之意。姚总管瞧出柳三娘仍在置气,怕又生误会,赶忙解释:“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公子,老朽不是有意卖弄,实是有要事相问,不得已才以这种方式把你请进屋来,得罪之处,你请海涵。”
“还是总管说话中听,不像你,青面獠牙。”
谢宫宝摸摸腰上疼处,忍不住奚落柳三娘。
他腰间皮开肉裂,可不就是柳三娘的杰作。
他实在难忍柳三娘的莽撞,只要遇上她准没好事。
不过青面獠牙四字用来奚落一个姑娘确实重了一些,这就好比一把毁容的刀,一刀一刀的把柳三娘划成青面獠牙之象,更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面,柳三娘哪能忍得,怒甩袖子大哼一声,冲到门边:“姚总管,我不想跟这淫贼说话,你问他吧。”
而后,嘭的一声摔门出去了。
她一走,屋里诸人均都抹笑。
谢宫宝问:“你们笑什么?”
“哈哈……,公子真是……。”姚总管抚须哈笑,欲言又止,引手请他入座,待两人围桌坐好,方才又道:“我家小姐出生侯门,自然有将侯之相,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拟,别看她平时粗野,其实有时候也很心细。只不过就是有些任性,从来没人敢招惹她,没想到碰见你,却让她连嘴也不敢顶了,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一物降一物?这词用得让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