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宫宝却不理人,推开一屋子闪了进去。
而后关上房门,喝斥府兵不要轻举妄动。
确定府兵们不敢闯入,他这才安心的把柳三娘搀在椅子上坐好,随后解开她的神识。柳三娘醒来,不问三七二十一,挥拳便打。谢宫宝侧身避开,同时拔剑直指她的咽喉:“你打够了没有?打够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坐着,听我说。”
柳三娘气得两眼红,盯着剑尖,却也不敢乱动了。
不过她嘴上还不屈不挠:“一个淫贼能有什么好话!”
谢宫宝气道:“你老说我淫贼,信不信我真的淫你。”
柳三娘吓得双手抱肩:“你你你……,你敢碰我试试!”
谢宫宝厌道:“想得美,就你这彪悍的身子板,打死我我也不碰。”
“你——!”柳三娘眼珠子都快气炸了,两只手暗暗运劲,把扶椅捏得咯吱作响,此时苦于受制于剑,动弹不得,倘若能动,只怕早就开打了。也确实,谢宫宝的话明显带有极强的屈辱性质,就像口吐利刃,直捅人心,也亏得柳三娘脾性刚强,倘若换作别的女人,此刻就不能活了。
其实谢宫宝说话向不刻薄,只因受气,这才置气。
他也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忙又道歉:“对不起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碰你。其实你蛮好看的,脸漂亮,皮肤也白,用这个这个婀娜多姿形容最贴切不过,就是这妆画的不太好,有些吓人。”
“够了!有你这么道歉的吗,夸完我又损我,我妆画的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来来来,你也别损我了,反正你要杀我,索性给我来个痛快的。”柳三娘越说越伤心,把脖子往剑尖上一顶,眼泪窝窝的瞪着谢宫宝。
她这边顶剑求死,倒把谢宫宝吓了一跳。
怕她有失,谢宫宝慌忙撤剑:“我跟你无冤无仇,杀你做什么。好吧,别的都不说了,还是言归正传吧,这次我赶来侯府确实是有机密要事要跟你说,可惜你我误会一场,生了嫌隙,后来又中了你的陷阱,所以在你威逼之下,我就没说,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现在嘛,我想走就走,没人可以阻拦,这时候说的话或许可信度比较高。”
柳三娘道:“有话快说,说完赶紧滚蛋。”
谢宫宝也不拖拉,将昌阳侯被俘一事说了。
他没敢说自己参与了截杀昌阳侯这事,只说自己潜入黑虎山探查虚实,偷听到严松跟庄护卫之间的谈话,由此被人现,与人交手不敌,重伤之下幸得庄护卫搭救,后来受庄护卫所托赶来报信。
柳三娘听完,将信将疑说道:“不对啊,我哥明明拜谒公主去了,他没回来,肯定是公主留他,怎么会……?淫贼,你休想骗我,你想引我去攻打浪人营,然后你设下伏兵,目的是要抓我威胁我哥,对不对?”
“好,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谢宫宝也不解释,裹起柳三娘冲破屋顶。接着在府兵们的眼皮底下,几个起跳窜出侯府。其实昌阳侯府府兵不缺修为高者,但时至深夜,天色太黑,反应稍迟,便没了谢宫宝的踪影。由是谢宫宝直闯北城,荡出城头,奔至郊外才肯放下柳三娘。
之后,什么话也不说,飘然要走。
柳三娘拦住他:“你什么意思?”
谢宫宝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想抓你,根本用不着挖坑设阱。算了,看你样子还是不信,你回去睡觉吧,昌阳侯有你这样的妹子算他倒霉。我受人之托,该说的都说完了,告辞。”说时,脚步一疾一荡,消失在黑夜中。
柳三娘脸上一急,跺了跺脚,大喊:
“淫贼,你怎么说走就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