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听嘭声,谢宫宝的魂体从肉身弹射而出承下了姜在黔的掌力。
魂力与真气相碰,顿时气浪翻滚,姜在黔被击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稳住身形,眼冒贪念,心道:“好个《末法真经》!”
而谢宫宝承此一掌,魂体欲裂,被击飞出去数丈。
不过他稳住魂体,又瞬间回窍,夺步往外跑去。
没错,谢宫宝确实很想报仇,但他没有失去理智,他修为折损,硬拼只会被残忍击杀。他不想死得没有价值,他想逃出去加倍修炼,来日再来寻仇。——可是还没等他逃出密室,天上忽然坠下一把仙剑,那剑像长了眼睛似的知往他这边飞刺过来。
也亏他眼疾手快,往旁边一躲,那剑刺来,才只划破他的右臂。
这时,姜在黔接住仙剑,身形往前一冲,堵在了门口。
谢宫宝咒骂:“好狗不挡道,你真不是一条好狗!”
姜在黔道:“我知道,你恨不能生吞了我,事到如今,我也不妨老实跟你说,当年潜入你宗族祠堂打伤你的的确是我,但屠族杀人却不是我,你要搞清楚!还有,你阮师伯的死你也有不可推却的责任,若非你听信谣言,唆使她来质问我,我又怎会错杀了她!”——说完,搭着额头,做起一脸悲哀之象。
谢宫宝望向石床上的阮梦莹,心不由一悲:
“到这时候了,你这狗贼还惺惺作态!”
姜在黔气的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骂够了没有!好好好,你把我当作仇家,无论我做什么,你也只会认为我惺惺作态,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废话了,把《末法真经》交出来,我可以放你走。”
谢宫宝不答话,回剑入鞘,慢慢退步。
待到退到里面,盘膝坐地,结印念咒。
事已至此,想全身而退,唯有寄希望于《大千咒》了。
这《大千咒》有小成和大成之分,小成为术,大成为法。“法”是固本之道,修满可换得金身永驻;而“术”则是应敌保命之法,导引奇经八脉之真气,可塑须臾之金身。——这小成之术、大成之法的道理,谢宫宝曾在龙涎寺就听三位枯佛谈过,这些日子勤加修炼,他也深感其妙。
只不过,依照小成之术塑造的金身只能维持半分钟。
而且,一旦金身泯灭,体内异种真气也必然焚尽。
那时,奇经八脉也自烧伤,人会变得虚脱无力。
因此经书示警,此术不到性命危急绝不能轻用,否则虚脱之时,便只能任人宰割了。——说实在的,谢宫宝初会此术,他心里也没底,只需要能够塑造成功。
端看他嘴巴虚念,引导着真气越游越快。
突然白光一闪,真气快到脱离了神识控制。
紧着身体冒烟,衣服着火,周身散射金光。
那金光刚刚显现,又骤然变强,强到刺人眼睛。
姜在黔见此一幕,愕道:“好小子,想不到你连大千咒也学会了!”
谢宫宝不跟他啰嗦,仗着此时的无敌之身从地上弹跳而起,然后冲出密室。再回头,瞅见姜在黔跟来,他又猛地转身拍出一掌,击落几块大石堵住了门。最后趁姜在黔困在密室的刹那间,脚下一疾,奔到旁边海崖,跳下海去。
游上岸,钻进岩缝藏好,这时金身刚好隐灭。
可金身一灭,体内体外顿如火烧,难受之极。
他瘫坐在岩缝里,既有焚烧之疼也全身乏力。
虽然痛苦,但他也暗自欣慰,躲在这岩缝之内,量那老贼一时间也找不着他。当下使足全身力气盘腿坐直,吐气吸气走起吸纳之法。——然而就在这时,头顶有人影晃动,谢宫宝抬头往上一瞧,现岩缝之上蹬着两个人,却是庞七和云水瑶。
那庞七朝下笑道:“刚刚远远瞧见有人跳崖,原来是你啊。”
谢宫宝连说话也没力气了,只能心呼:“这下麻烦了!”
果不其然,他心声未泯,就听见云水瑶朝不明处喊话:“王师伯,姜师伯,宫宝师弟在这儿。”——紧接着,姜在黔和王忠殊驾羽而至,姜在黔跳下岩缝,把谢宫宝提将上来,悲坳着说道:“王师弟,你就知道躲着喝酒睡觉,师妹……师妹给这逆徒杀死了,你可知道!”
王忠殊怔了一下,悚道:“你……你说什么?”
云水瑶和庞七也一脸错愕:“这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谢宫宝憋住一口气使劲解释:“阮师伯不是我杀的,凶手……凶手是……。”话没说完,让姜在黔掐住了喉咙,喉咙受制也就无力再说下去。——姜在黔斥喝:“逆徒!还想狡辩么!你伙同老鬼害你阮师伯,是我亲眼所见,我只恨我相隔太远,阻止不了你这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