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宫宝料定白骆衣冲自己奔去了,于是悄悄潜回,穿透船底神不知鬼不觉的回窍肉身。
隔了一会儿,舱外脚步声响,白骆衣打开舱门,令两个看守的汉子先出去,然后走到谢宫宝身边,蹬坐在地,冷冷的看着谢宫宝。半晌,忽然脸上一悲,摸了摸谢宫宝的脸,哀声道:“时间一晃六年就过去了,当年你睡我腿上,叫我姐姐,那时你倒也可爱的很。”
话落,脸色陡转,厉声又道:“可你也可恨,当年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不出现,我就不会跟去北冥,我不去北冥,又怎会怀孕生下聪儿!要没有这些事,我跟奇哥早就成亲了,又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副田地!”
谢宫宝听着,心道:“哼,你自己犯了错,还赖我!”
白骆衣感慨完毕,背上谢宫宝的八荒琴。
随后招来看守的两个汉子:
“你们俩搀上他跟我走。”
那两个汉子应声说是,搀住谢宫宝。
而后,跟在白骆衣身后,出舱下船。
船边停着一辆马车,那俩汉子把谢宫宝丢进车厢,然后等白骆衣上车,拧着马缰扬鞭而去。马车穿街过巷,一直驶出东门,顺着山道行驶略莫十余里,来到一处村庄,穿过村庄,在村尾义庄刹住马步。
白骆衣下车,令那两个汉子把谢宫宝背进义庄。
义庄里摆着十几副棺木,阴森可怖。里屋有三个男子正剥着花生,喝着小酒,看见白骆衣拧着灯笼进来,立时起身,直喊坛主。白骆衣令他们打开旁侧一扇石门,里面又是一间石室,石室啥也没有,就只关了庞七一人。
庞七给九幽松绳捆着,靠在墙边睡觉。
听到开门声,迷迷糊糊睁眼,看见白骆衣,他精神一振:“白姑娘,都好几天不见你了,你可算来了,这什么来着,哦咱都是自家人,有事好商量,你看你跟邹师兄闹别扭,闹就闹呗,你别捆我啊,快放了我吧。”
白骆衣淡道:“对不住了,还得委屈你些时日,该放的时候自然会放,免得你孤单,我给你带了熟人过来。——你们两个还磨蹭什么,把谢宫宝给我丢进来。”
那两个汉子搀住谢宫宝进来,将其丢在庞七身旁。
庞七大笑:“哈哈,这小子居然也吃了瞌睡虫啊?”
白骆衣伸手向背,摸了摸八荒琴,眼珠稍转,令左旁之人:“把谢宫宝的耳朵给我切下来。”
那左旁之人应命,拔出匕,蹲下来就要割耳朵。
“混账东西,干什么!”庞七见状大惊,一脚将此人踹开,继而冲白骆衣苦笑:“白姑娘,你捆也好,骂也罢,哪怕是打都由着你,你怎么还动起刀子了。”
白骆衣鼻哼一声:“哼,邹奇不识抬举,我就得动动刀子,让他见点血,他今天不服软,我就割了谢宫宝的左耳,他明天不给我低头认错,我就割了谢宫宝的右耳。”说完,又令身后之人将庞七拖去一旁,随后喝令持刀之人:“磨蹭什么,还不动手!”
那持刀之人应是,揪住谢宫宝的左耳,就要下刀。
庞七疯喊:“要见血了见血了,这下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