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拿着眼前锦衣卫的密报,却是冷笑不止。
站在崇祯面前的田尔耕,头上也是冷汗不止。每次皇帝冷笑,几乎都是伴着人头滚滚,这一次又露出这样儿的笑容,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倒霉!
其实不光田尔耕,便是在场的魏忠贤、许显纯、曹化淳一众厂卫的脑,加上内阁辅温体仁,次辅施凤来,这些人其实都很担心崇祯皇帝的这种冷笑。
权威日重地崇祯现在越来越让他们感到一种压迫感,仿佛座在龙椅上的那个面若冠玉地少年皇帝不是刚刚登基半年且年不满二十地少年皇帝,而是传说中的太祖高皇帝一般,生杀予夺,尽乎于一心。
其实难怪几人会有这种错觉,承平已久地大明,在崇祯之前的几个皇帝都是玩弄人心权谋地高手,又有哪个皇帝像当今的崇祯一样,脸皮不要,抄刀子就砍人了?
动不动诛连九族的做法,除了开国时期的太祖高皇帝和成祖皇帝,又有哪个敢玩?
殊不知,崇祯心里也是有苦自知。作为一个苦逼的程序猿,不懂军阵指挥,不懂造枪造炮,有限的历史知识全是网上得来,如今在大明,生怕一不小心就得自挂东南枝,也只有手中的屠刀,才能带给他那么一丝的安全感。
看完了手中的密报,崇祯才开口对温体仁道:“温爱卿对于皇兄的老师孙承宗孙阁老,还有原来的辽东巡抚袁崇焕,有何看法?”
温体仁见崇祯问,略微捊了捊思路,开口道:“启奏陛下,以臣愚见,孙承宗此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只是过于书生意气了些。
至于其所献平辽计策虽然有用,但是糜费颇多。先帝之时的国库,不足以支撑其平辽计划。若是国库充足,按其计划步步推进,却实可以将建奴赶尽杀绝。
至于原辽东巡抚袁崇焕么,臣说不好。臣愚钝,望陛下恕罪。”
崇祯却是似笑非笑地道:“不知是怎么个说不好?温爱卿尽管说来,说错了也没甚么。”
温体仁这才道:“启奏陛下,袁崇焕原本虽然名为辽东巡抚,实际上却是与辽东督师无异。
此人与满桂不合,便请调走满桂,与王在晋相左,便请调王在晋。故而,臣以为,此有过于刚愎自用,可用,而不可大用。而且……”
瞄了一眼魏忠贤后,又低头道:“而且,此人于巡抚辽东之时,尚且请建魏公公生祠。”
魏忠贤闻言,心头上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心中直骂这些文官可真他妈不是东西啊,在皇爷面前给老子上眼药,这是恨老子不死啊!
只是不管怎么恨,魏忠贤还是赶紧跪地请罪道:“皇爷,奴婢该死!
袁崇焕请建生祠一事,原本是有的。可是奴婢和他绝无私相授受啊,望皇爷明鉴!”
崇祯却是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掌嘴。朕问你话了吗?”
听到崇祯的处罚,魏忠贤慌忙劈哩叭啦地自己扇起了耳光,只是心中却是大喜。这顿打挨了下来,自己的命却是保住了。
唯独温体仁,却是深感遗憾,看起来这魏忠贤圣眷颇隆,怕是比之先帝之时虽有不如,亦不是轻易可以搬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