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斯大声叫了一声。
“闻人大哥,我们快走吧,他们冲过来了!他们的火力太胜,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闻人斯甩开她的手,顶着炮弹朝温宁消失的方向跑去。
“闻人大哥!”
徐绫咬紧了牙关,气得不行。
那个女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救的。
敌人的火力虽然猛,徐鹤带的人,却一点也不落下风。
温宁站在边上,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子弹飞梭。
炸弹横行。
如果有人站在近旁,一定会现,那些不长眼的子弹和炸弹,遇到温宁这边,就会自动拐弯,落在身后远处的空地上。
温宁面容沉静,目光冰冷。
对于这些,她完全置身事外。
徐鹤和万政能应付的东西,她不会轻易插手。
“温宁!”
一声大喝,叫住了温宁。
温宁甫一回头,就看见喘着粗气,一路冲过来的闻人斯。
温宁挑了挑眉,扫着浑身狼狈的闻人斯。
温宁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第一次去找她的人也是闻人斯。
对于这位闻人斯,温宁的印象不坏不好。
“快走啊,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想死吗?”
闻人斯倏地上前拉住了温宁的手。
“噗哧!”
子弹突然穿过空气,射穿了闻人斯伸来的手。
闻人斯吃疼,倏地一收。
温宁将他拉下来,朝后面的土坡躲去。
“温宁。”
温宁眯着冰冷的眼看着闻人斯,“干什么。”
“你刚才救了我,谢谢……不过,你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闻人斯捂着手上的伤口,脸色有些苍白,呼吸急促。
温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伸手点了他手上的穴位。
两人安静的坐在土坡上,身后的子弹不断的横扫而过。
随着时间渐渐流失。
战火很快就熄灭。
徐鹤和万政直接将那群日本人干掉了,毫不留情的。
在战场上留情,等于对自己的残忍。
特别是面对别国的敌人时,你除了杀死对方外,没有别的选择。
否则,你就得死。
一切平息,徐鹤让副官带着人下去清点人数。
温宁和闻人斯从这边走出来,徐绫拔开了人群,面色焦急地朝他们跑过来,急道:“闻人大哥,你受伤了,快过来,我替你处理伤口。”
说着,就拉着闻人斯的手,朝干净的地方走去。
闻人斯回过头来看温宁,温宁却只给他一个背影。
温宁走向染满鲜血的万政,低头看见她的腿部正涔涔冒着血水。
伤得不轻。
“你的腿。”
徐鹤沉着脸扶住了万政,身体绷紧。
“中了日本人的招。”
万政从嘴里呸出一口血水,眸光冷煞。
徐鹤黑眸一眯,心里疼得不行,却不敢表现出来。
“你腿上的伤得尽快处理,否则会感染。”温宁平静地说。
“徐绫呢!”徐鹤猛地反应过来,朝前面大声一喝。
有人的点起了火把,将这边照亮了起来。
“我来吧,”温宁示意万政坐下来。
万政甩开徐鹤的手,一屁股就坐到了干净的草地上,看着温宁道:“你会?”
“略懂皮毛。”
“还是让徐绫过来看看……”徐鹤根本就不放心温宁。
温宁无视徐鹤的话,“嘶”的一声,温宁直接斯开了万政小腿上的军裤。
日本人的子弹威力不少,打开了一个模糊的血洞。
“子弹镶在里边了,必须马上开刀取出来。”温宁道。
听到这话,徐鹤整颗心倏地一紧。
“想办法取出来,我这就去找闻人斯要消炎水。”
徐鹤话落就大步朝闻人斯所在的方向走去。
闻人家做药厂的,提供着药品给军队。
所以他们才带上闻人家的人,而徐绫是医生,带上能给军队某利。
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温宁会医术。
“你忍一下。”
温宁手上突然拿出两枚银针,话都没说就扎进万政腿肉上。
然后。
手突然拍在腿肉后面,镶在内里的子弹,“噗哧”一声就飞了出来。
万政徒然大瞪眼目,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宁。
徒手取子弹?
在那之前,万政根本就不知道子弹还可以这样取。
万政看向温宁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正这时,徐鹤拿着消炎水过来,蹲下来。
温宁起身道:“给她包扎吧。”
万政的视线一直停在温宁的身上,随着温宁的移动而移动。
徐鹤万般的不悦,但这种时候也不敢计较。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万政没等徐鹤出声叫人,抬了抬下颔,让他看前面带血的子弹。
徐鹤一怔。
“我自己来就可以。”
“我来。”徐鹤冷硬地拿开了万政的手。
万政低着头看认真替自己清洗伤口,包扎的举动,微微仰起脑袋,眼目静静凝视着漆黑的天空。
“徐鹤,我们会死吗?”
“不会。”徐鹤冷硬答道。
“可是我一直在做死的准备……总会有那么一天……”
“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不会让你们死。”徐鹤这次的声音更加的尖冷。
万政不再说话,静静看着眼前人。
……
一番整顿后,他们的队伍继续出。
离开那一段后,他们就在近处找一个地方停歇。
伤员们需要处理。
随行的医生都行动了起来。
幸好他们这里有药提供,否则在这样的情况下,伤员的伤口非得炎不可。
“温宁,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徐绫不悦的声音打断了温宁的宁静。
温宁转身,看着篝火下的徐绫,眼目森冷地盯着她,仿佛她抢了对方珍宝般。
温宁慢步走过去,惹得徐绫频频皱眉。
“温宁,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爹是让你来跟着我学东西的,现在正是机会,你得好好把握住。将来有什么突情况,你也能单独行事,也不用事事靠着外人。”
徐绫的语气有些锐利,眼神淡漠。
温宁一言不的掀开帐子的帘子,走进去。
铺着简陋草上,躺着不少的受伤的军人。
他们或昏睡或清醒。
“温宁,你没事吧。”
闻人斯突然从角落的木板床上坐了起来,担扰地看向温宁。
温宁淡声道:“我很好。”
闻人斯闻言松了一口气。
徐绫眉头蹙紧,阴沉的眼直盯着温宁。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不过是姨太太生的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爹的种呢,也想和她争闻人斯?
简直是在做梦。
温宁突然回身,盯着徐绫。
淡如水的眼静静看着人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徐绫心莫名一紧:“看什么。”
“不是让我帮忙。”
徐绫咬牙,指挥起温宁。
为这些军人服务,温宁到是没有怨言。
有闻人斯在旁边看着,徐绫保持着她和善的面孔,只能客客气气的教导起温宁来。
等温宁回去休息时,天已经大亮了。
第三天,他们的队伍就进了丹城。
进入这片还算太平地带,他们才感受到丹城的热闹,以及别样的繁华。
但。
徐鹤他们并没有放松,反而紧绷了身体,警惕了起来。
“丹城是那个人管辖地带,我们这么冒然绕路进来,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万政皱眉,歪着脑袋问坐在马背上的徐鹤。
徐鹤连连皱眉,看了眼队伍的伤员,沉声道:“我们只是借个地休养,不会妨碍到他。”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谁也不敢保证那个人会不会给他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