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几个早已吓的呆住的吏部官员就知道了,此等场景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或者也可以说从进殿开始见到的一切都是原先所不敢想的。
陛下、相爷、国公哪一个像在其位的样子了?真是荒诞至极!
薛行书冷笑:“乔环,你是不是以为你觉得自己行的正坐得直就问心无愧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一旁平静看戏没有半点想要出手意思的女孩子开口道,“乔环,何以为相?”
不等乔环说话,他又开口道:“太宗陛下曾经说过,‘相乃百官之长,佐帝之位,帝德行有失,则谏言。’你这老匹夫,方才老夫在这看着你与陛下在这里要将老夫推出来做替罪羊,行错却不认。此乃明君所为?”
乔环怒道:“陛下有没有错不需要你来置喙,你蛊惑圣心,诱陛下做错了事,难道还有理不成?你难道无罪?不是罪魁祸?”
薛行书嗤笑:“若是明君又怎会受我蛊惑?阴阳司开朝建立四百年,此术历代君王连沾都不沾一下,偏偏陛下沾了,这叫什么明君?”
“妖言惑众!”乔环怒喝,“你……”
“我是妖言惑众。”薛行书声音扬高了不少,“那么你的那位老友张昌明呢?张家一族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一旁安静垂手而立的女孩子,她似乎不为所动,还是站在一旁,没有半分想要动手的意思。
“张家够忠了吧!还不是死了都要背上逆贼叛国的名头?”
乔环脸色一白,神色微怔,半晌之后,颇有几分干涩的开口道:“这件事民间已允谈论,百姓心中自有定论。”如今城中百姓提及张家,哪个不是暗暗摇头叹一声可惜?叹张家死的冤?这件事也有他有意放任,明宗帝心中有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
“那陛下下旨平反了么?”薛行书笑容中颇为不屑,“百姓心中自有定论说穿了也不过未来能在野史上留下一笔,正史上还是个叛臣。你于此事可曾谏言一句?”
他私下里见过陛下,乔环唇动了动,想要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陛下知错了,也允百姓谈论了。可若当真下旨承认此举有错,那将来史书之上,陛下便蒙上了污名,这不行。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待老夫死后下到阴曹地府自当向老友一家赔罪,是杀是剐,绝无二话!”
“死都死了还是杀是剐?”薛行书冷笑,“老匹夫你真是糊涂的厉害,依老夫看你这个相爷当真不做也罢!若非我自幼出身身体羸弱,又何至于让尔等这般无用之人位及这等高位?”
“为一己私欲而枉顾他人性命,薛行书,你这般阴狠狡诈的小人真以为能位极人臣不成?”乔环怒斥,“若非你提及这个禁术,陛下又怎会……”
“行了。”薛行书打断了他的话,“老夫懒得再与你这一根筋的老匹夫废话!”他说着手一挥,听着一阵脚步声零乱而急促的向这边而来,他看向上的明宗帝,“陛下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你养在这后头帮您炼药的那群江湖术士都是我的人,他们可不是你阴阳司的那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