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萧慕白见了总统派来的两名太保,即,秘密警察。这两位太保乃组织极为严密的带有情报性质的秘密政治团体光复社的骨干成员,都是军校里的精英人才,完全效忠于大总统。
萧慕白亦有自己的太保,那十二个特种兵便是。
此次见面,十分秘密,萧慕白只身一人见了他们,他们谈了近两个小时,杜如墨都不知谈了些什么。
司令不说,他哪里敢问。
房间内,男人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毛巾,正细细地保养手枪。那手枪被拆卸成几个部分,他细细擦拭每一个部分,待枪如待最忠诚的老伙计!
刚苏醒那会儿,他哪里想过,此生还能有机会再拿枪打仗,不敢想,那时,这具身子像不听使唤似地,羸弱不堪,得靠手杖撑着!
这三个月,复健极辛苦,但他是谁?!成军十几二十年的,啥苦没吃过?
他对着枪管口吹了下,继续擦拭,枪管被他擦得锃亮。
不去打仗,难不成真在这养花种草度完余生?若说,有妻、有儿有女,那也成!
他甘愿为他们放弃一身戎装,伴他们左右,为他们做牛做马!
可人不肯啊!
跟着他受了那么多窝囊气,吃了不少苦,爱他爱得身心俱疲,曾经捧着一颗真心给他,却被他摔得粉碎!
那姓顾的多好啊,温柔体贴,总在她需要帮助时出现,尤其救了俩孩子的命!
光这一点,他这个为人夫为人父的就比不过!
他亦老了,她才将将是个风华正茂年轻有为的女画家,前几天杜如墨还说在一富商家看到了她画的画,从法国拍卖会上弄来的。
十六岁的年龄差,不一样的思想、见识。最重要的是,她不要他了!
他去追她?拿什么追?继续做土匪,再抢一次,再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是爱她,似乎又不懂如何爱!
枪擦好,一个个零件组装上,置于一旁。
随即,自口袋内翻出她的照片来,又是一阵回忆。
忆大婚那日,她一袭西式白纱,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像个傀儡。
忆大婚那晚,她一身大红喜服,拿着藏在枕头底下的剪刀,要杀他的决绝模样……
萧时槿兮啊萧时槿兮,如今是否已成顾时槿兮?!
三日后,光复社十名太保将他秘密接去了大陆,到了内陆,直抵江城总统府。
——
“妈妈,你说父亲回国后会做什么?”深夜,她睡不着,又来找儿子,刚躺下,平儿偎进她的怀中,认真地问。
槿兮皱眉,提起那个人,心中又是一阵怅然,“妈妈不知……”
她真不知,亦没打听,去哪打听?她连她是否回国了皆不知!
他那样羸弱的身子。能做什么?以他那骄傲固执的性子,正自暴自弃着也可能。
也或许,复健好身子又投身战场了,不是不可能的。
他是胸怀天下的政客,情爱在他眼中,算不上什么!
“我想父亲一定又穿上军装,抗战杀敌去了!妈妈,我想看他穿军装的样子!”平儿十分肯定道。
槿兮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