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双.腿肌肉酸疼得厉害,勉强由玉嫂扶着下楼的,见到莫其琛,他说,她这样刚恢复肌肉疼痛属正常,还要慢慢复健,才能恢复如常。
楚笙还没醒,司令与杜如墨也都还没回来。
她与莫其琛叙旧很久,了解了他这些年的境况,他在沪上自己创办了一家医院,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教她敬佩。
晌午时分,楚笙苏醒过来,着低烧,莫其琛差人买来了消炎吊水,继续帮他注射。
“有没有人来找我?”他很虚弱,轻声问道。
“没有,倒是司令昨夜出去,还没回来,我猜,跟你的事有关。刺杀你的,是国党人吧?”槿兮轻声问,拿湿濡的纱布,擦拭他干燥的唇。
“应该是!”他沉声道。
槿兮拿着勺子,舀了温水喂他,他愣了下,才张口。
这么多年,他一直将她藏在心里某个位置,此刻,得到她的一点照顾,知足了。
“我猜司令是去找国党人调解了,你们总这么斗着,国家何时能展起来?受苦的也是黎民百姓……”她说道,那些政事,她这个思想单纯的小女子想不通,也不愿想。
只盼国泰民安,司令能带他们一家早日回清湾去。
就在这时,一夜未归的萧司令刚好回来,进门后,见她正在照顾楚笙,那双幽深的黑眸看了他一眼。
槿兮镇定自若,放下碗后,站了起来,“回来啦,楚笙也刚醒不久,莫先生说了,没大碍,得好生静养。”
他点点头,没走开的意思,好像有事要与楚笙谈。
“没吃饭吧?我去叫厨房给你弄些吃食。”她借故就出去了。
叔侄二人在房间内聊着两党之间的事,具体内容谁皆不知,他没告诉她,她也不问。有些事不是她这个女人家能明白的。
——
后来,楚笙被他的同党接走了。
时家老字号的牌匾被找了回来,她问,是不是可以回清湾了,他说,带她去省城看看……
省城不复昔日的繁华,那萧司令的官邸成了旧址,被革命党的封条封上了,而他们带着孩子,大喇喇地坐轿车进去了。
整座官邸虽有了破败的痕迹,仍透着一股庄严、气派,这可是他曾经让工匠花了一年的时间修建的!
带了个摄影师,他们在办公区合了影后,去了后院。
站在后院门口,槿兮有点怔忪,望着曾经熟悉的一景一物,眼眶温热,喉咙梗塞……
那日,周副官带她离开后,她便再没回来过。
三个孩子早跑进屋了,他站在她身后,将她拥住。
“哥哥!这是什么呀?!”乐儿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织。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平儿那高亢嘹亮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彼时,一阵微风拂过,一缕花香沁人心脾……
男人怀中的女子,会心一笑,仰起头来,对上那张刻骨面庞。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