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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仓好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着椎名千岁准备好的早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对母子。
真的很有趣。
这是人类之中极为难得的,有着“心口如一”这种近乎绝迹的品质的人。即使有想法和语言不同的部分,也不是为了欺骗。
该说不愧是母子,还是该说伊势神宫偶尔也会做点好事?
椎名千岁有点疑惑心里猜测该不会她的儿子真打算去当巫女吧!那么她无论如何也要去伊势神宫把人给拉回来了。她抱着忐忑和期待问:“京打算做什么呢?”
听到了前面那句心声的麻仓好差点把牛奶给呛到气管去费了一点力气才压制住继续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静观其变。
他也很期待椎名京的答案。
椎名京可不知道自己母亲产生了什么可怕的猜测十分坦然地回答:“我想去做职业棋士。地方棋院不如东京棋院,所以,我想搬到东京去。”
咦
有点奇怪。
麻仓好放下了杯子疑惑地看向椎名京。
那句话和心声有着微妙的不同步,尽管差异没有明显到可以说是“谎言”的地步,但是确实存在着奇怪的地方。
想要做职业棋士是真的。
要去东京也是真的。
那么
麻仓好不禁想到了昨晚椎名京所说的“杀父之仇”。
想要隐瞒吗?
如果是对着神明,也敢这样巧妙地隐藏心声?
通过真实来掩盖真实。
谨慎又大胆甚至可以说狂妄。
原来椎名京这两年的巡礼并不只是安静顺从地聆听神谕已经历练出了这样的本领和胆量。
出乎意料的是麻仓好竟然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他的这一位朋友,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椎名千岁审视着椎名京的表情过了会儿才说:“我不能去东京京一个人在东京生活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椎名京笑着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把折扇,信心满满地说,“毕竟,棋圣与我同在。”
椎名千岁顿时失笑伸手敲了京的头。
“你都已经多久没有下棋了,也敢说比肩棋圣。”
椎名京当然不可能和自己母亲动手,乖乖被敲打后才说:“我这两年还是下了很多盘棋的,棋力应该有所增加吧。”
“可不要连院生考试也不能通过,灰溜溜地回家哦?”
椎名千岁虽然这么说,却已经将书包拿了回来,显然同意了京的请求。
椎名京笑着说:“那么,为了不灰溜溜地回家,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早日夺得头衔,到时候请母亲大人务必出席典礼。”
椎名千岁笑着说:“母亲期待着那一天。”
麻仓好这才擦了擦嘴,开口问:“京君打算什么时候去东京?”
“今天要去国中办理退学手续,如果快的话,今天就去东京吧。”
椎名京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确定了自己的话。
“不过,如果京君想要在京都游玩的话,我就过几天再去东京。”
麻仓好微笑着摇头。
“我也想去东京,如果不麻烦的话,我们一起吧。”
“好啊!”椎名京有些惊喜地点头,之后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不过,到了东京之后,我可能没办法陪好君一起。”
“没问题。我也不是为了去玩的,能同行一段路程就很好。”
麻仓好笑眯眯地回答。
椎名京这才松了口气,他真的担心麻仓好非要说要一起走,那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见那位“命运的告知者”。
自从被告知了他是地龙的事情之后,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再见到那位,但是,他在梦里见到了梦见,而高野山的星见也对他做出了警示。
不要逃避命运,去面对它,去进行选择。
选择?
他能选择的,不是只有接受命运以及被命运毁掉吗?
除此之外,那位命运的告知者没有说还有第三条路。
椎名千岁以曾经身为巫女的高度素养,保持了对超常事物的理解和接受能力,哪怕两年未归家的儿子忽然说要去东京当职业棋士她也没有阻拦,而是默默地收拾好了行李,将爱子与他的好友送到门口。
椎名京走到门口,到底没忍住,转身回去轻轻拥抱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大人,明年我会回来的。”
椎名千岁从那样的神态中察觉到了不祥的意味,但是她太明白这种状态被宿命所束缚的时候,她也一样,哪怕明知前方是绝路也要昂前行。
她能做的只有信任和等待而已。
毕竟,她已经无法做什么了。
不再是巫女的椎名千岁不具备任何力量。
“我等你回来。”
椎名千岁笑着对椎名京告别。
就像是几年前她目送自己的丈夫带着刀出门时一样。
椎名京没有继续犹豫,转身离开。
麻仓好笑着道别后追上椎名京。
“阿姨好像很担心。”
椎名京叹了口气,强忍着回头看的冲动,低声说:“我会回来的。”
麻仓好抱着胳膊斜眼看向椎名京,笑着说:“到时候,我还想再次拜访,阿姨的厨艺真不错。”
椎名京以一种奇异的心情扫了麻仓好一眼,回道:“如果那时候我在家的话,一定非常欢迎好君。”
麻仓好嗤笑一声。
“凭你这种两年不见就多了个诅咒的体质,我觉得也许明年你该带着更多诅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