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淑琴!我告诉你!上头的制度是不容许你亵渎,不容许你破坏的!你再撒泼一次,明年的政府各项补助,你别想再要了!你的思想觉悟跟不上!”村支书冷着脸,严厉地说。
各项补助……韩淑琴、孙大红吓的脸色惨白。
围观的村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杨婧、陈正对看一眼。
村长低头默不作声。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村支书问。
韩淑琴站直身子,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了。”
“你呢?”村支书问孙大红。
孙大红战战兢兢,她们这次算是被杨婧压住,这次一点还击的力气都没有,一亩地没了,半个院子没了,她还能怎么办?她摇头跟着说:“没有了。”
“书记等一下。”杨婧这时候开腔。
韩淑琴、孙大红抬头看向杨婧,咬牙想,杨婧又作什么妖。
“怎么了?”村支书问。
“她们还欠我八百块钱,去掉麦种钱,起码还有七百多。”杨婧说。
韩淑琴、孙大红一听急了,想争辩又怕杨婧作妖,再让她们损失别的什么。只默默忍着,她们今天已经亏的太多,亏的心都滴血了。
村支书在来的路上,已经大致了解情况,此时听杨婧这么说,村支书也没有反对,只是声音放缓了说:“其实要不了八百块钱,每年每亩地还交一百多斤公粮。”
杨婧听了一愣,她怎么忘了这茬,不过她知错就改,忙说:“对不住书记,我刚才想漏了,为表歉意,去掉今年的麦种钱,将八百块钱减为四百块钱,你看,这样可行?”
村支书一听,看一眼杨婧,因为有韩淑琴、孙大红胡搅蛮缠的对比,立马显得杨婧非同一般,村支书自然而然地把杨婧归为“先进分子”和“知识分子”这一派系中,对韩淑琴和孙大红说:“看到没有?杨婧同志才是你们学习的典范,知错就改,这才是正道!”
韩淑琴、孙大红低下头。
“既然这个问题提出来了,那么有钱还钱,没钱打欠条签字!”村支书说:“谁还有疑问?”
没人言。
韩淑琴、孙大红实在想不出反驳杨婧的办法,村支书又强势做主,二人不得不在四百块钱的欠条上签字,欠条由杨婧收着。
“好了,以后这一半院子是杨东的,这一半院子是杨婧的,你们清楚了吗?”村支书问。
“知道了。”杨婧认真回答:“辛苦书记了。”
村支书看着杨婧暗暗点头,受过教育的就是好一点。
韩淑琴、孙大红心里滴着血,说:“知道了。”
“还有异议吗?”村支书问。
“没有了。”杨婧先说。
“没有了!”韩淑琴、孙大红也说。
“那么最后的决定,你们也知道了吗?”村支书又问。
“知道了。”三人齐声说。
“行。”村支书双手背在身后,看向村长说:“村长,我回村委会,你呢?”
“这边事儿都解决了,我也一起。”村长说完之后,跟陈正打招呼:“陈公安,我们先走了。”
“再见。”陈正点点头。
村支书和村长一走,围观的一大圈人再也没有理由继续看热闹了,毕竟事情已经解决,答案已经落实,也没什么看头了。
一群人呼啦啦地散了,边散边小声讨论着:
“这下够韩淑琴和孙大红哭的了!”
“可不是嘛,一下子一亩地没了,半个院子没了,还欠了杨婧四百块钱呢。”
“自己作的,一个后妈带着侄女占了杨家的地儿,还想翻天不成?”
“就是,之前虐待杨婧那两个孩子我就看不过去。”
“喂喂,你们听说没有?陈公安跟她在一块儿,貌似要娶她了?陈公安愿意娶个生过孩子的?”
“生过孩子的咋了?别忘了陈公安的二姨是李主任,陈公安一家子觉悟高着呢,杨婧长得好,坐办公工作,性子好,人陈公安喜欢也没办法。”
“说的也是。”
在山湾村村民一个个散尽之时,杨婧、陈正仍旧站在杨家的小院子里。
韩淑琴、孙大红一脸呆滞,完了,这下什么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杨婧不理两个人,径直向小茅屋进,就是那个她刚从二十一世纪穿来的那个小茅屋,茅屋逼仄昏暗。
陈正看了直皱眉头,问:“这就你和孩子们以前住的地儿?”
“嗯。”杨婧在茅屋里四处找东西。
“这里……”陈正心里一阵内疚。
杨婧之前带着叮叮当当走得急,怕原杨婧的东西没拿完,万一还有原杨婧的日记本之类的呢?结果没有,她转头看向陈正。
陈正面色紧绷。
“怎么了?”杨婧问。
陈正低头不语。
“内疚啦?”杨婧笑着问。
陈正不说话,何止是内疚,狠不得给自己两拳,他没想到叮叮当当居然会住这么差的地方,再从山湾村村民口中听到杨婧和孩子们以前的日子,心里越的难受,他握住杨婧的手说:“以后永远不要回这里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