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靖雪在陈璞的怀中,扬起俏脸,一脸的惊喜,眼角还挂着泪珠,这副样子,实在让陈璞心疼。
“他一个四品仓平监,还能大过我师兄去?我还有老师,再不济还有梁大人和冬大人、宋大人给撑腰,没事儿的。你们就是关心则乱,以后不管什么事儿,先跟我商量过了再说,别自己在那愁,这不是自己找难受吗?”陈璞柔声说道。
龙靖雪把俏脸枕在爱郎的肩膀,小声说道:“我就是怕影响你,我都想好了,没办法的话我就答应他们,然后我亲手杀了郎潇,我再自尽。”
“屁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别说这事情不大,就是天大的事情,就皇帝老儿,也不可能让我放弃你们。我有我的坚持和逆鳞,谁碰都必须付出代价。他朗坤父子既然不要命了,我可以慷慨的送他们一程。”听到龙靖雪的打算,陈璞很想杀人。
龙守仁笑道:“好小子,小倩没看错人,什么时候杀那对狼心狗肺的父子,叫上你岳父我。大的我来,小的你去!”
“您放心,肯定落不下您!”陈璞应承下来。
这时候拍卖会也结束了,客人都拿到自己满意的东西,纷纷散去。
张念云听说陈璞回来了,急急忙忙的来到后院,看到龙靖雪哭哭啼啼的在陈璞的怀里,就知道事情已经都跟陈璞说了。
“事情都告诉你了吧,有办法吗?”张念云担忧的问。
陈璞把张念云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揉捏,“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要慌,不管大事儿小事儿都不要慌,有我在,这天就塌不了。就算塌了,我也给你们撑起来!”
云阳北门外的渡口,红毯铺地,酒水瓜果码放在条案上,陈璞今天穿戴颇为隆重,张一也换上崭新的家丁衣服,带着几个机灵的家丁跟在陈璞身后,就连茶娜也穿着家丁的衣服站在陈璞身边。
一切准备妥当,陈璞举目远眺,这里还是云梦湖的范围,水面一眼望不到头,浩渺烟波,一艘大船缓缓驶来。
船缓缓靠岸,有纤夫和船工跳下船,用纤绳把大船拉到岸边,搭好踏板,一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在两个随从的陪同下下了船。
他们在船上就看到这岸边的情景,还以为是衣裙家丁管家在迎接自家主人,也没当回事儿。
陈璞早就拿到那四品仓平监的画像,一眼就认出这中年人便是,恭敬的迎了上去,“可是仓平监李炬李大人当面?”
李炬破位诧异,难道是奔着他来的?漕帮的安排?点点头,说道:“我是李炬,你是?”
“在下江南路的今科解元陈璞,董明楼董祭酒是我老师,段平之段大人是我师兄。”陈璞开门见山的抬出大佛。
李炬闻言心中一惊,脸上马上绽放笑容,“哈哈,原来是陈解元,我早就听说段大人有一位人中龙凤的师弟,董祭酒有一位文曲下凡般的弟子,原来就在眼前,今天得见,实在惊喜,不知陈解元找我何事?”
陈璞心中暗笑,他这明显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段平之怎么可能跟他提起自己,段平之能知道他这么个人都难,分明是在扯淡,可戏还是要演的。
“我听闻李大人要来云阳,特意来迎接您的,”陈璞笑道,然后冲李炬身后两个随从说道:“两位大哥,路途劳累,我这里备下了酒水和瓜果,请二位好好享用。”
那两个随从看向李炬,李炬虽然还没有确认陈璞的身份,可也没有过多怀疑,他身上也没有利益可图,编造这么个身份来骗他,他自己都不信,示意两人无妨,两个随从便过去吃酒水和瓜果。
陈璞支走了两人以后,把李炬拉到一边,“李大人可是被朗坤委托而来,提亲的?”
李炬谨慎的看向陈璞,一时间不知道是承认还是不承认,这本来就是个私人的委托,和官职无关,可对方既然问起,定然还有下文,“因盐铁运输一事,我确实结识了漕帮郎帮主,他也确实委托我帮他儿子提亲,不知陈老弟怎会知道此事?”
“李老哥啊,你是中了人家的奸计了。”陈璞顺着李炬的话头,攀上交情,“龙靖雪是我未婚妻,当初龙家一家人被朗坤逼迫离开了漕帮,来到这云阳讨生活,遇到我,我和龙靖雪一见倾心,互定终身。那郎潇知道此事以后,就对我怀恨在心,多次威胁与我,如今更是想借李大人之手,为难与我。前几天郎潇刚派人送信来告诉我,说他已经派了仓平监李大人帮他提亲,看我能怎么办,如果不答应就是与监察司为敌!”陈璞表情极为气愤。
“朗坤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他说他儿子郎潇和龙靖雪情投意合,现在仅仅需要一个提亲之人,请求我帮他走一遭,我以为是成人之美的事情,就来了,还有这样的事情?”李炬有些怀疑,“还有,他说的是派我来?”
陈璞痛心疾的说道:“大人啊,你彻底被人蒙骗了,那郎氏父子的坏心眼和嚣张气焰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慢慢会明白。我就只说一句,以我和我师兄的关系,我若书信一封与师兄,监察司会找我的麻烦?我又没有犯法,仅仅因为一门亲事,监察司会为难我?可若是那样,李大人如何自处?”
李炬慌忙道:“陈老弟已经把书信送出了?”
“我哪会如此的不知轻重,当我知道了郎氏父子的坏心眼后,我就在为李大人担忧啊。朗坤父子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和师承,他们自以为让我与监察司对上了,我若不答应,就是与监察司交恶,我若答应那他们就是既抱得美人归,又让我枉为男人。”陈璞顿了顿,盯着李炬的眼睛,“可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这是把李大人往火坑里推啊!我若是不知轻重之人,书信早已送出,到时候李大人你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