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固定的战斗目标不去执行彻底,那才叫临阵脱逃。面对不可战胜之凶险,避其锋芒,保存实力,叫智慧。你们想过没有,若干年后,我有了孩子,你们都还在。谁敢欺负我的孩子?他们可是有几十位爷爷奶奶的人!”陈璞笑道。
陈璞说的风趣,众人都哈哈大笑,笑过以后,剩下的就是窝心的温暖,他们实实在在的体会到,陈璞真的把他们当成家人看待。
凌云山庄这边其乐融融,京城礼部尚书周弼的家中却鸡飞狗跳,先是周府的大少爷学成归来,周弼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一条腿上全是血,脸色苍白,一瘸一拐。
“怎么回事?你们遭遇了匪贼?”周弼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在大夫给儿子包扎的时候问道。
“我回来的路上,在白虎门外,被几个小娘子驾着马车撞到了,让他们跟我到圆月派去给我赔罪,她们不肯,半路又杀出个唱戏的,身法了得,不知道用什么武器制住了我,又在我腿上戳了八下。爹,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将那些小娘子据为己有!”周旭阳说道。
这个儿子,周弼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他太清楚儿子的为人,一定是他看上了人家的娘子,用耍无赖的伎俩,结果碰到了扎手的人,受了伤。
周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周弼当年也是殿试高中二甲第一,可却没想到生出周旭阳这么个儿子,自小顽劣,一页书都看不进去,就喜欢舞枪弄棒,浑浑噩噩的混到了十五岁,周弼看再这么荒废下去,这儿子就彻底废了,便央求殷太师,希望给儿子找一个好老师,好好的学一番武艺,将来考个武举,做个将军也好过混吃等死。
殷景琪对自己阵营的人,还是有求必应的,他跟圆月派的掌门是旧识,便把张旭阳引荐入了圆月派,周旭阳别的本事没有,倒是把他爹溜须拍马的本事学了个十成,甚至青出于蓝,没有一年就把圆月派的掌门,圆月飞仙刁灵,哄的十分开心,把这个关门弟子,当成了人才来培养,灵丹妙药尽管吃,功法秘籍随便挑,还亲自教授招式。
这周旭阳还是有一定武学天赋的,十五岁才真正的学习正统武学,二十六岁就已经摸到了地榜的门槛,已经很不易了。
也正是因为刁灵的宠爱,和本身礼部尚书之子的出身,让周旭阳越的跋扈,惹是生非,江湖事就找刁灵摆平,官面上的事情就找自己的老爹,刁灵和周弼不知道给他擦过多少次屁股,却有愈演愈烈,变本加厉的趋势。
周弼看到受伤的儿子,虽然心疼,可也想到,没准这是好事,让他吃些苦头,或许能收敛一些,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周夫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看到周旭阳缠成粽子的大腿,悲呼一声,扑了上去,“我的儿啊!是哪个天杀的畜生伤了我儿?老爷!你一定要给儿子的报仇,旭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你要把凶手找到,千刀万剐!”
周弼有些无奈,慈母多败儿,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自己这位夫人功不可没。
虽然周弼能大概看清怎么回事儿,但是他的儿子他自己教育,别人谁有资格插手?打了我儿子,谁也别想好,“旭儿,对方是谁?可有名号?”
“那唱戏的倒是有些胆气,直接放狠话给我,说他叫陈璞,随时等我去报复他,还让我告诉爹和师父,他的名字,哈哈!估计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周旭阳哈哈的笑道,身体的颤抖牵动了伤口,赶紧闭嘴,丝丝哈哈的哼唧。
周旭阳哼唧了一会儿,现气氛有些不对,他爹也不说话了,他娘也不哭闹了,老两口对视一眼,周弼心存侥幸的问道:“你跟我详细的说说对方的长相,和你见到他时,他的穿着。”
“不就是个唱戏的吗?一身戏服,红色的袍子,玉带乌纱,长的倒算的上英俊。”周旭阳毫不在意。
周弼脸色阴沉,最后问道:“你们在哪里起的冲突?”
“白虎门官道和琼林苑官道的路口,难道真是什么官宦子弟?”周旭阳总算看出了父亲的凝重。
周弼刚要说话,管家跑了进来,“老爷!查问到了!今天皇上亲自用龙辇送的人就是新科状元,那宅子就是陈府。”
周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目无神,魂不附体。
周夫人上前轻轻摇了摇周弼,“真的是新科状元?”
“十有八九了。”周弼也有些茫然。
“状元?你们说那个唱戏的是新科状元?”周旭阳不相信的问道。
“时间、地点、样貌、穿着,都对的上,你也听到了皇上用龙辇亲自送陈璞回府,这样的事情我听都没听说过,若他要搬弄是非,我们非常被动。”周弼开始盘算如何避祸。
周旭阳虽然跋扈乖张,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皇帝的荣宠那就是天,没有人能敌得过天,“爹,我们要怎么办?”
周弼思索很久,“你马上和你的那些门派随从回圆月派,现在就动身。无论谁查到你身上,都要咬死你没有离开过圆月派。”
“用的着这样?我们去找殷太师,也不行吗?”周夫人问道。
“殷太师如今正在想方设法的拉拢陈璞,如果我们如实告知,你觉得为了这个陈璞,殷太师是帮我们还是帮陈璞?”周弼面色沉重。
“你鞍前马后的跟着他殷景琪这么多年,他会舍弃你帮陈璞?”周夫人十分的诧异。
“你不懂,我们都老了,陈璞才十七岁啊!十七岁!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周弼颓然的说道。
周弼几乎把一切都推算清楚了,可是唯一一点他没算到的,就是陈璞所掌控的实力。
一子落错,必然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