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你们谁我都不想带,殷景琪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他现在摸不清我的底细,还以礼相待,今天过后可就不好说了。可我不带你去,你又不愿意,她们也不放心。”陈璞无奈的说道。
“你是代我们去保护他和看住他,省得又有哪个女子看上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打扮的越雍容华贵越好。”龙靖雪帮茶娜插着珠花,边说道。
陈璞苦笑,“我多本分啊,你们说话可得负责任。”
“你本分管什么用,有往你身上扑的,怎么办?”张念云手持一只做工考究的步摇,给茶娜插到盘好的头上,说道。
“冬大人的事情你忘了?万一送你两个美人怎么办?茶娜妹妹一巴掌一个就香消玉殒了,还是挡在门外吧。”桑柔双手拿着胭脂,让茶娜用嘴唇抿了抿,说道。
此时再看向茶娜,头上珠光宝气,本就吹弹可破的玉脸,红艳的樱唇,茶娜静下来的时候自然带着一股高贵冷艳的气质,配合上一身华美的袄裙,陈璞看的两眼放光,“好看好看,你们要都这样打扮一遍给我看才行。”
四女一起说道:“美得你!”
张守阳督造,他的徒子徒孙倾力打造的马车,这个时候也用上了,陈璞特意嘱咐漆成红色,然后挑选了两匹棕红色的马拉车。
马车通体火红,上盖有飞檐,飞檐的四角上挂着棕色的珠串,车门和车窗镂空的瑞兽雕刻,配合上两匹棕红马,火红一片,如同天宫的神仙座驾。
这样的排场,自然不能陈璞亲自驾车,吴旬换上一身深青色中山装,白色的手套,充当御者。
即使已经是夜晚,这样的车马和御者,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马车太精美了,好像一朵红云从远处飘来,没有一般马车的大响动,异常的平稳。御者虽然服装奇怪,但衬托出来的精气神,同样让人惊奇。吴旬第一次觉得,做个赶车的也可以如此的骄傲自豪。
“东家,以后这活儿我包了啊,再有这样的机会也必须我来赶车。”吴旬偏过头说道。
陈璞在马车里把玩着妻子的小手,“行啊,这样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吴大少不觉得丢人?”
“我也是看人下菜碟,这样的车马和行头,又是给东家赶车,不但不丢人,还格外的有面子。等东家以后做了一品大员,这位置还得有人巴结呢。”吴旬说道。
“到那时候,你都是天骋牧场的主人了,有人巴结也没你什么事儿了。”陈璞笑道。
吴旬诚恳的说道:“也就因为我是吴家独苗,不然我现在还真对天骋牧场没有多大的兴趣。我要是有个弟弟或者哥哥,我肯定不去争,跟着东家,我觉得更精彩。我现在真的认为,前面的二十年,荒废了。”
“能醒悟,什么时候都不晚,以后的天骋牧场在你手里,我相信不会衰落,但现在的你还不行,撑不起来那份家业。”陈璞时刻不忘自己的导师身份。
吴旬还要说话,可是殷府已经到了,殷府在皇宫东面的青龙区,这一路等于横跨了小半个京城,许多的人被这架火红马车吸引,一直跟随在后面,想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
殷景琪把会客的规格提到了最高,让殷府的大管家殷翔亲自迎接,四十多岁的殷翔在殷府门口等了半天了,被冻的有些挺不住的时候,见到从远处一团火红的影子逐渐变大,到了进前灯笼下,才看清是红马拉红车,殷翔也是识货的,他一眼就看出那马车是顶级的做工和用料,只是不知是谁能配得上这样的排场。
殷翔根本就没有把陈璞和这辆马车联系在一起,陈璞他大概打听了,虽然现在圣眷正隆,可终究也只是个书生高中,根本不是门阀世家的公子,虽然老爷一再的嘱咐他赔上十二万分的小心,他依然没有太看得起陈璞。他的势力眼也不是与生俱来的,是因为殷景琪权势熏天,又是世家领袖,来殷府登门的,那都是既有底蕴又有钱的主儿,时间久了,殷翔甚至练就了一番本领,只看衣服、鞋子就能知道对方的大概身家,只听两句话就能知道对方的底蕴。
出乎殷翔预料的,这火红的马车,正停在了殷府正门口,那服装怪异却极为精神的御者,恭敬的打开两扇马车门,殷翔清楚的看到一扇门是镂空的栩栩如生的麒麟,一扇门是镂空的好似要振翅高飞的大鹏鸟,这雕工恐怕只有木匠张能媲美。
从马车上下来两位华服男女,从头上到脚下无一处不精细华美,武阳的华服就是那么几样,殷翔都能如数家珍,可是眼前的量身华服,他从没有见过,虽然大体是长袍和袄裙的款式,可是细节处见尊贵,绣工、锁边、图案、是否合身,这两身华服都达到了极致,且他从未见过。
殷翔当然没见过,这是在云阳的时候就做好的,绣活是用李秋楠传授的绣法,张家最好的绣工亲手绣的,布料是最上乘的混纺,剪裁和锁边都是张家最顶级的老裁缝最好的活儿,图案是张逢年早年珍藏的大家丹青,可以说这量身华服就是如今天下间,最好的衣服,一共五套,这是其二。
陈璞下了马车后,把妻子搀扶下来,然后紧紧的拉着妻子的手,从吴旬手中接过请柬,递给殷翔。在陈璞看来这个被冻得丝丝哈哈的中年人,应该就是门房,这大冷天的放个门房在外面冻着,殷老头儿也够狠的了。
殷翔接过请柬一看,心中一凛,这就是陈璞?新科状元?这和他心目中勾画出来的形象相差太远了,本来是一个穷书生一夜登天,现在怎么看都巨富之家的顶级公子,反差太大,殷翔不敢相信。
“不让进?那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