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散去,只剩下陈璞和梁嗣道两人,等待仇观泰,陈璞不会再让张念云出面。
不多时,怜花卫领进来主仆二人,主人自然是仇观泰,陈璞虽然没有见过此人,可是料想过去也是意气风、满面春风,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一脸的颓丧,衣服都是褶皱,头也有些凌乱,显然是心不在此,无法顾及了。
仇观泰二十多岁,模样也是不错的,称得上英俊,只是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脚步有些虚浮。步入中厅以后,仇观泰率先拱手施礼,冲主位的陈璞说道:“这位就是新科状元陈大人吧?没想到大人如此年轻,有缘得见大人,在下荣幸之至。”
陈璞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意思,喝了一口茶,“我不认识仇少爷吧?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陈大人自然是不认识的我的,小民只是个生意人罢了,只是前些日子,贵宝眷跟在下谈铺面出让的事情,后来却没了音讯,在下这次亲自登门,就是想敲定这笔买卖的。”仇观泰陪着笑脸。
“哦,是这事儿啊,我听我夫人说了,仇公子不停的加价,我们就不打算要了,请回吧。”陈璞又端起茶碗,这已经是送客之意了。
仇观泰连坐下都不敢坐下了,一脸的苦涩,“想必陈大人也知道我仇家如今的境遇,我们已经无法在做米粮生意了,我家准备抛售手上的一切产业,回老家。前一阵在下过于贪婪,一再的加价,是我的不对,我给陈大人和贵宝眷赔不是了。我们以最初的价格一万两白银成交,您看怎么样?”
梁嗣道看到这仇观泰就来气,当初趾高气昂的不停加价,还扬言少一个铜钱都不卖,爱买不买,还总色眯眯的盯着张念云看,现在想原价卖出,门都没有,“六千两银子,你要卖就卖,不卖就走吧,铺面有的是,不一定非要买你的。”
“这位是?”仇观泰哪里记得梁嗣道,当时他眼中只有张念云,梁嗣道在他眼中也就是个小仆人罢了。
“我京城拍卖行的掌柜的,价格嘛,你们谈就好。”陈璞说道。
“六千太低了吧?我家的铺面无论是位置还是大小,在这京城中也都是能排的上号的,梁掌柜再给加点吧?”仇观泰讨好的笑道。
“就六千,多一个铜钱都没有,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吧?”梁嗣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仇观泰眼中闪过愤怒,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咬咬牙,“好,我认了,谁让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从怀中掏出地契和房契,连出让的文书都写好了,“一切的文书我都带来了,陈大人您过过目吧。”
“守心,你们铁三角带着六千两银子,跟仇少爷跑一趟吧,看看铺面没有问题,就当场交易。这文书你签也是一样的。”陈璞说道。
“这如何使得?”梁嗣道赶紧推辞。
“仇公子,你先到大门口等着吧。”陈璞好似在赶苍蝇。
仇观泰收起文书,走了出去,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敢说,更不能说,他们家已经日落西上了,没有资格再与人家说话了、
“守心,你马上要提亲、娶妻,没有自己的产业怎么行?虽然有你大哥和梁叔摆在那里,可那终究不是你的东西。你听我的,去签了你的名字,这京城的拍卖行就算我给你的新婚贺礼,以后你每月给我三成的红利就好。”陈璞说道。
“这怎么行?那我成什么人了?用你的银子开拍卖行,然后占为己有,还独揽七成利润,我爹要知道非得打折我的腿。”梁嗣道决不答应。
“那这样,这六千两算我借你的,你攒够了就还我。就这样吧,别拖拖拉拉的,上念云那支了银子就去吧。”陈璞说道。
梁嗣道双目泛红,他知道陈璞的为人,既然他决定了的就不可更改,自己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也只能在以后的经营上报答了,“行,我听你的!”
“这就好了嘛,明天陪你去看看你的新娘子。”陈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