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间左拐右弯,天已经黑透了,后面的人越来越少,他们这群残兵仅剩一百人不到,就在陈璞感觉到后面的己方人马要追上来了的时候,前方豁然开朗,奔逃队伍的速度陡然提升,出来了!
所有的突戎人疯了一样的用马刀拍打马股,有更狠的直接用马刀刀尖扎马股,只要能逃命,他们也顾不上马儿能否承受这连续的奔驰了,就算把坐骑活活累死,也比自己死强。
这不到一百的突戎残兵,跑出山口以后,后面的祝青林他们就没有再追了,可是口中的吆喝没有停止。
这些已经丢了魂魄的突戎溃兵,根本就没有分辨对方是不是真的追来的念头,脑中只有一个字,逃!
杨克勉和祝青林在马上,遥望渐渐远去的那些突戎残兵,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为陈璞夫妻两人祈祷,他们为了武阳的亿万黎民百姓,真的豁出了性命。
入冬的第一场雪,这时候停了,地上仅仅一层薄薄的雪,风一吹就散了。
陈璞和茶娜混在突戎的残兵队伍里,越来越接近突戎的营帐,他们这种劫掠队伍都是不走军营大门的,都是从侧面的门户出入,所以他们奔向的目的地是营寨的右侧。
临近右侧的寨门之时,除了陈璞和茶娜外的所有人都狂吼!用尽浑身力气,歇斯底里的狂吼!
因为都说的是地道的突戎话,所以那些守门的突戎人没有做什么询问,直接打开寨门让他们进去。
成败的第一步就在此时了,陈璞放出意识,搜寻营寨中最小的、人最少的营帐,狂奔入营寨,马速还很疾,陈璞没有减速的意思,直接往密集的营寨中钻,没有人会怀疑他们,因为所有人逃兵都是这样。
总算找到一个只有五人熟睡的营帐,陈璞用刚刚掌握的,他称之为意识定位闪,带着茶娜瞬间消失,下一瞬就出现在了那小营帐中,两人没有丝毫停留,茶娜用双掌连拍营帐中熟睡中人的脑袋,陈璞也控制中吉签刺破那些人的心脏,五个在睡梦中的突戎人,毫无所觉的就去了他们膜拜的长生天。
因为这营帐的帘幕是紧闭的,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这其中进来人了,巡逻的兵丁现了累的口吐白沫委顿在地的战马,也以为这是和刚刚逃回来的那些人一起回来的无主战马,并不会多想。
接下来,陈璞和茶娜就好像在下跳棋,闪能到达的范围内,人少的营帐都会被他们光顾,进入就杀人,杀光继续探寻,这样一点点的接近大营的中心地带。这样的刺杀,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
用了十八个灵签闪以后,他们才接近了大营中心地带,陈璞盘算,还剩五十多个闪了,要珍惜点儿,用光了可就傻眼了。
此时他们在中间王帐的外围,六百步的意识探查可以覆盖王帐,不是他们不想继续闪过去,王帐周围的兵营都是五十人以上的大营帐,他们不可能连续杀掉五十人而不被察觉,一旦有呼喊,让对方有了警觉,那他们就不是刺杀了,而是送命上门了。
此时,王帐中灯火通明,主位的卧榻上,斜靠着一位体格健硕的老者,五十岁的年纪,面堂赤红,留着奇怪的编成麻花状的胡子,头被编成若干小辫子,用陈璞的话说就是,非常潮!
这位就一定是都律王无疑了,王帐中还有很多人,都坐在都律王卧榻左右的下手,左右各十几人,这十几人中,陈璞注意到四人,按照石长亭给他的敌人信息去比对,应该就是所谓的草原四大高手,都是天榜实力。
“玄日法王”格斯巴,肥头大耳的一个老者,光头,身穿暗红喇嘛宽袍,武器是一个像铜钟似的东西,比人头略大,用法就是罩住人头,取人级,陈璞看到这描述时,第一个冒出想法就是血滴子,还真有这样东西,堂堂天榜高手,原来是个变态。
“绝命隼”费通,本是清辽人,因杀人手段太过恶毒,被中原武林中人追杀,最后没有办法才遁入草原,他不知道传承于何家何派的隼喙力,用双手模仿隼的喙,依靠击打人的周身穴位破敌,费通却尤爱用这隼喙力啄人的眼睛,被他杀害的人,统统是被啄瞎双眼折磨致死,和格斯巴的变态程度不相上下。
狼王乌力罕,草原上的王者,如果说都律王是政治上的王者,那乌力罕就是草原诸部精神上的王者,如今七十岁的乌力罕,无敌于草原已经四十年之久,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相传他是草原狼养大的,一身内力来自哪里无人知晓,可是招式确实完全模仿自草原狼,乌力罕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与人交手了,所以石长亭给出的资料上,根本就没有乌力罕武功的描述。
小狼王乌力吉,乌力罕的儿子,一切对乌力罕的推测都来自于他,乌力吉曾孤身来过中原,约战中原的宗师,下手十分狠毒,被他击败的宗师,身上都有被撕裂的伤口,惨不忍睹,最后碰上炽炎剑苏烈阳,被重伤回了草原,他的一招一式都好似饿狼扑咬,依靠双手和四肢,效仿草原狼的攻击方式,凌厉狠毒。也是由此推测出,乌力罕的武功招式。
此时王帐之中正在议事,陈璞听不到,可也懒得派自在前去,因为听不懂。不过陈璞可以猜他们再谈什么,无非就是武阳又派了新使节团,主使是与他们有交易的周弼,从都律王开怀的笑容上,就能看出,至少他认为,形势一片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