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庭和跪在地上,“说实话,臣也不知道要如何办了。”
“蓝爱卿先起来吧,你只是个从犯,主犯是我嘛,你跪什么?”杨湛笑道。
蓝庭和站起身,脸上表情极为复杂,苦笑不已,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杨湛,“皇上,这是陈大人委托臣转交给皇上的。”
杨湛的好奇心被彻底调动起来,这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与众不同的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接过蓝庭和递过的信,杨湛拆开后查看。
看过以后,杨湛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就是深深的愧疚,“陈爱卿处处为朕着想,朕却没能维护他,是朕对不起他啊!你们也拿去看看吧。”
杨克勉刚刚听闻了整个事情,对杨湛是有些微词的,因为百官不知内情而弹劾陈璞,这也就算了,相信陈璞也能理解。可父皇你是知道内情的,在人家为了江山社稷九死一生的时候,作为皇帝因为要安抚别的臣子就无缘无故的搜查他的府宅,这样的作为换做是谁也要彻底寒心,就是陈璞现在辞官归隐,杨克勉都能理解。
脸色不太好看的从杨湛手上接过信件,读到最后,杨克勉竟然留下了眼泪,“父皇,儿臣要和藏锋结拜为兄弟!儿臣觉得我杨家欠了他的!儿臣替他委屈!”杨克勉说着已经泪流满面,冲杨湛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蓝庭和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一生查案无数,也破案无数,可如今天这般让他一波接一波的吃惊,还是头一遭,一封信就让皇上和太子如此大的反应,这陈璞莫不是会妖法不成?从杨克勉跪倒在地的手边拾起信件,蓝庭和也读了起来。
看到最后,蓝庭和也声音颤抖的说道:“皇上,陈大人实乃我朝之肱股,武阳之栋梁啊!老臣甘愿领那十下杖刑!”
“蓝爱卿回去准备明天审案的事宜吧,不在大理寺,就在紫宸殿内。”杨湛怅然道。
蓝庭和退出福宁殿,在方淳的引领下,出了后宫。
“谨言,起来吧,”杨湛温言道。
“父皇,藏锋的这样的臣子,不同于其他人,对其他人可以用所谓的帝王权术,可对他,儿臣只想真心以待。儿臣不敢左右父皇,但儿臣在对待藏锋的态度上,儿臣要自己做主。”杨克勉伏在地上说道。
“唉,他这样臣子,我也是第一次得见,总能直击别人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皇儿起来吧,父皇准你对待陈璞可以真诚以待。”杨湛说道。
杨克勉站起身,告退,“儿臣告退了,父皇也早些歇息吧,明日的早朝儿臣会来旁听的。”
杨克勉走后,杨湛再次阅读那封信件,喃喃自语:“朕该怎么对你呢?”
陈璞和茶娜刚从大理寺出来,天上就飘起了雪花,南方的地面温度不够低,所以雪花落地就化,陈璞平伸手掌,让雪花点点飘落其上。
“夫君,明天以后是不是你就做不了官了?我们要回云阳吗?”茶娜抱住陈璞的左臂,搂在怀中,说道。
陈璞把右手收回,捏了捏茶娜的琼鼻,“谁说的,这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走呢?”
“可是,你连皇帝都敢告,朝廷还能容得下你吗?”茶娜不解。
“你的相公会那么傻吗?我在书房写了那么半天的信,你以为是什么?”陈璞笑道。
茶娜把头贴在陈璞的胳膊上,“我以为是跟皇帝的诀别信啊,他这么对你,对我们家,不是要好好说道说道吗?”
“连你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陈璞哈哈笑道。
“什么意思?你又在嘲笑我!”茶娜气道。
“嗯,就是在嘲笑你呀。”
“笑吧,笑吧,反正我就是笨笨的,什么也不会。”
“嗯,你就是笨笨的。”
“不是这样的!我装可怜,你不是应该哄我的吗?”
“哄你哪有气你有意思?再说,你自己都说你在装可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