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卿所列的盟约条款,确实有不当之处,但既然已经与突戎人签订盟约,我天朝上国自然不能轻易更改。陈爱卿在靖安城时,为武阳的长治久安深入敌营,刺杀都律王父子,后又铲除狼王父子,更是在后面与突戎骑兵的对决中身先士卒。朕以为是功大于过的,但赏罚分明是立国之本,有功要赏,有过要罚。官职就不晋升了,爵位却不能少。方淳,宣旨吧。”杨湛看殷景琪在没有说话,便说道。
方淳一边小太监的手中拿来圣旨,朗声道:“御前行走陈璞,接旨——”
陈璞从文官队列的最后面,走出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走到趴伏在地的郝凤章和林通身后,还故意从两人中间走过,由于两人中间缝隙较小,硬挤过去时,把两人挤的往两边倒去,但郝、林两人谁也没敢说话。
陈璞走到殷景琪身后时,说道:“殷太师,让让,又不是让你接旨,你挡我道了。”
殷景琪没有理陈璞,依旧站在过道的中间。
陈璞也不在意,绕过殷景琪,站在了殷景琪的正前方,躬身行礼,“臣,御前行走陈璞,接旨。”
方淳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殷太师,忍住了笑意,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前行走陈璞独闯突戎营寨,力杀都律王父子和乌力罕父子,以一己之力改变了靖安局势,并率骑兵抵御突戎进犯,与社稷有功。但其设立盟约条款不当,然功大于过,现封陈璞为云阳县候,食邑一千户,官职不变,仍为御前行走。钦此。”
武阳沿袭前朝周国的爵位制度,共分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县侯、县伯、县子、县男九等,县侯为第六等,六品爵位,食邑一千户也只是虚封,除非加实封才真的可以从食邑中获得收益,不然就是说说而已。
“谢皇上。”陈璞再次行礼。
从方淳的手中接过圣旨以后,陈璞美滋滋的插入后脖领,脑后斜斜的露出半截圣旨,转过身,得意洋洋的看向殷景琪,“太师又挡道了,不过不要紧,我不怕多走两步,您别动,就在这杵着就行。”说完就绕过殷景琪,走回文官队列最后的位置,再次途径趴伏在地的郝凤章和林通的时候,两人学乖了,主动往两边挪了挪。
陈璞脖领插着圣旨,不伦不类的样子,让文武百官都嗤笑不已,这愣头青还真是有趣。
杨湛也是头回见到有人领了圣旨斜插到后脖领子里,如此没有正形的官员,天下间也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杨湛嫌郝凤章和林通碍眼,“你们两人各自入列,别在这碍事。”
两人如蒙大赦,嘴上谢着皇上,赶紧跑回各自的队列,把自己藏在人群中,生怕再被杨湛想起来。
杨湛并没有管殷景琪,示意方淳继续宣读圣旨,这就让殷景琪十分的尴尬了,皇上刚才说郝、林两人碍事,何尝不是说他?
方淳朗声道:“靖安防御使石长亭,接旨——”
殷景琪在方淳宣石长亭接旨的时候,悄然的回到自己的位置,那刚刚给他带来殊荣的绣墩,此刻尤为碍眼,变成了讽刺。殷景琪立于绣墩后,没有再坐下,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他更在意的是陈璞的官职没有被提升,只是加封了一个县侯的六品小爵位,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石坚昂阔步的从武官队列后面走出,在刚刚殷景琪站的位置站定,鞠躬行礼,“因家父石长亭镇守靖安城,不能离开寸步。所以,臣,靖安守备石坚,代父领旨。”
“磐石将军实是我武阳武将的典范,石爱卿朝会结束不要走,随朕到文德殿,朕有私下的赏赐,给石将军。”杨湛笑道。
“是,臣遵旨。”
方淳接过小太监递来的另一份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安防御使石长亭坚守靖安城三年,功在社稷,现封石长亭为靖安县公,食邑两千户,加太子少傅衔,继续留任靖安城防御使,钦此。”
石坚接过圣旨,高举过头,“谢皇上。”说罢他就要返回武官队列。
方淳叫住他,“石将军,且慢,还有圣旨要你接旨呢。”
石坚从靖安离开的时候,石长亭与他促膝长谈,把打算让他留在京城的意思透露了出来,石坚开始不愿,在父亲的耐心开导下,才答应下来。所以此刻,他是有心理准备的,转过身继续听旨。
方淳继续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安守备石坚,协助静安防御使石长亭守卫靖安城,有功于社稷,现擢升石坚为禁卫步军指挥使,望石坚秉承在靖安时的勇武,拱卫京师,钦此。”石坚再次接旨谢恩,回到武官队伍最后。
下面是董明楼和祝青林的封赏,董明楼给加了太子少师衔,祝青林擢升为禁卫殿前军副指挥使。
武阳的军队官职十分简单,十人为一伍,设伍长一名;十伍为一都,设都候一名和副都候一名;十都为一营,设虞候一名和副虞候一名;十营为一军,设指挥使一名和副指挥使两名;军之上就是帅,官职为都指挥使,不同的军队军的数目不同,像禁卫三军,都是五万人的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