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用意识看到这伙人的时候,陈璞就停住了脚步,不追了。
“怎么?追丢了?”茶娜诧异道。
“不用追了,我知道是谁干的了。走吧,回去。”陈璞说着往回走去。
他看到的是一群黑衣人,正在边走边脱衣服,而里面穿的都是武阳军队制式棉衣。
回返的路上,茶娜现陈璞的神色不对,“这只能说是命数,不怪你,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人劫杀这些百姓。”
“都是一些为了生计辛劳奔波的百姓,那小伙子明显是第一次来运粮,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牺牲品,这其中恐怕有我的责任。”陈璞沉重的道。
“怎么会有你的责任?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人会被追杀?”茶娜不解的道。
“刚刚那些凶手是边军的人,那就等于是邓廉的人或者说公平教的人,从刚刚那些伙计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他们过去运粮都是平平安安的送达,平平安安的回转,为什么单单这次被邓廉派人劫杀?十有八九是邓廉的毒计,他想以此胁迫冯端就范,治罪于我,或者有其他更深层的考虑。总之这些百姓的死,有我的原因在其中。“陈璞说道。
茶娜知道在陈璞认定了某件事以后,劝说是没有用的,“那我们就手刃邓廉,给这些百姓报仇。”
“嗯,先回客栈。”
清晨,陈璞没有打算再出去买早饭,而是就在客栈要了早饭送来小院儿,六个人要了九份,多出来的都是给澹台孔雀的。
“你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陈璞看着虽然吃相不难看,却好像可以一直吃下去的澹台孔雀,问道。
澹台孔雀快速的把口中的食物咀嚼咽下,“我这也是第一次用星陨辰寰印,爷爷每次用完大概要这样吃半个月,我估计我要一个月吧。”
“还好是一个月,不是一年,看你这么吃总怕你把自己撑死。”陈璞说道。
澹台孔雀白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这么吃也撑不坏,我有种感觉,就是东西一到肚子里,还未填满就消失了,其实从我用过星陨辰寰印以后,我就没有真的撑到过。”
“你的胃里有黑洞吗?”陈璞脱口而出。
几人都看向他,一脸的不解,茶娜和桑柔清楚,估计又是他前世的什么怪东西,澹台孔雀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太复杂了,跟你讲起来要讲五脏六腑,还要讲太空常识,有空再说吧。你快吃吧,剩下的都是你的,我要去画地图。“说罢陈璞就走出堂屋。
在厢房中铺开纸张,取出张守阳制作的炭笔,凭记忆把在冯端哪里看到的地图画了出来,分毫不差。
画好以后,手持地图来到院中的躺椅,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在心中推演关于那三千公平教众和三万边军即将生的战事。
这时有人敲门,陈璞朗声道:“门没插,请进。”
一名昨天和冯端来过这里的衙役把门推开,”陈公子,冯大人让我来请你到府衙。“
“邓廉到了?”
“嗯,一大早就来了,气势汹汹,和大人已经争论好一会儿了。”
“走吧,希望今天能够了结。”陈璞把地图折叠好,纳入怀中,茶娜也从堂屋走了出来。
今天茶娜没有穿裙子,而是一身浅紫色的衣裤,为了就是动起手来方便。
陈璞还是习惯那一身月白色的儒衫,一身书生气,有几人能看透他的峥嵘?
今天的银屏府衙,格外的热闹,府衙外有一百邓廉的亲卫,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分列府衙大门左右。
走进府衙,大门关闭,接近公堂,陈璞终于见到了这位银屏边军防御使邓廉,光从面相上,并不是陈璞想象的阴毒长相,不但不阴毒,反而还有些正气凛然的意思,七尺多的身高,一身甲胄,长相不算出众,让陈璞记忆深刻的是,他鼻下的浓密短胡须,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
陈璞再观察邓廉,邓廉也在转身审视陈璞,两人目光对上,开始邓廉还不相让,与陈璞对视,可是随着陈璞的步步走近,最后邓廉竟然撑不住,主动的闪躲开。
就这点斤两?陈璞跨入府衙大堂,暗忖。
冯端一身绯色官袍,雁翅乌纱,端坐于公堂书案后,正一脸怒气的盯着邓廉。
陈璞扫视了一下公堂内的人,傲然的邓廉、脑袋包成球的王泉、还有一个一身血痕魁梧的囚犯模样的人,只是没有穿囚衣,虽然是中原人的相貌,可穿着却是西域人的样子。
剩下的就是那四个跟随王泉,被陈璞割掉一只耳朵的倒霉蛋儿。
“当街行凶的西域奸细到了,冯大人可以审案了。”邓廉下巴一扬说道。
“案子还没有审理,邓将军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这里是银屏府衙公堂,不是你的防御使司,这里我说了算!”冯端面沉似水,盯着邓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