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的马车和使节团的两车贡品,还有两匹西域宝马都存放在了渝州城的挽月楼中,其他马车马儿都放在了逐日车行。
又买了十头毛驴担负食物和水,众人出渝州城南门,走入深山。
山路本就难行,二月末的山中又极为寒冷,夜晚露宿时温黎国的人除了柏荐赢因为有内力护持,能坚持住,他们人都冻的瑟瑟抖,最后只得寻找山洞,避风生火。
好在准备的棉衣够厚,挨过一晚以后,这些从沙漠走出来的温黎人逐渐的适应了这阴柔的寒冷。
抵达子午金牛道时,众人都被眼前的古道震住了。
子午金牛道的入口处,有一把石头雕刻而成的巨剑,矗立于入口旁,上面刻着“子午金牛道”五个篆体大字,其背面同样是五个大字,”生死不由人“。
从入口望去,虽然是浓厚的白雾挡住视线,可还是能看出入口处的子午金牛道是在山体上开凿出来的石道,右侧是山壁,左侧是悬崖,沿着直上直下的垂直悬崖开凿,宽仅三尺半,沿着曲折的山体深入白雾中。
“现在就要步入子午金牛道了,你们也看到了这是什么样的道路,多加小心吧。”陈璞说罢带头走上了子午金牛道。
茶娜紧随其后,后面依次是桑柔、澹台孔雀、薛丁山夫妇、十头毛驴、柏荐赢、四名姬妾、两名使节官员、罕丹和十一名护卫。
石头的道路还仅仅是开始,深入白雾之中以后,很快变成了木头的栈道,木头栈道年久失修,有的底部位已经糟了,踩在其上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陈璞走在最前就是为了探路,这队伍中没有谁比他更适合探路,他有意识探查,更有闪可以救人和自救。
脚下的道路就在这样,在时而是山体开凿的石路,时而是依山势而修的栈道之间转换,行至中午,阴沉的天转晴,太阳出来,照散了白雾。
有白雾在,感觉前路没有着落,心始终悬着,大家都恨不得白雾早点散去。
可当白雾真的散去,所有人都同时冒出一个想法,白雾真是个好东西。
因为白雾散后,万丈悬崖尽收眼底,往前踏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沿着脚下的道路向前看去,弯弯曲曲时隐时现的石道和栈道,仿佛没有尽头。
陈璞这时高声说道:“要命的,就不要往悬崖下望,眼睛只盯着脚下!”
行了一个多时辰,又来到一处石道的时候,陈璞喊道:“停!原地吃东西,手要稳,食物要是拿不稳,就得饿着了!我们必须要在天黑前,赶到子午金牛道中段唯一能休息的霜雪坪,才能休息。“
众人把之前分下去的干粮从怀中掏出,肉干和烙饼,第一头和第十头毛驴上驮着的都是水,这么安排是为了方便取用。
水囊从毛驴背上取下以后往前传递,都喝过后再传回,最大程度的减少负担。
吃过饭后,继续前行,山风渐渐的大了,当又走出一个时辰以后,太阳再次被乌云遮住,天上开始飘落雨点,雨势不大不小,却足以打湿衣衫。
这个时节的山雨,和冰也差不多少,淋到脸上透心凉。
众人的衣服逐渐的被打湿,有内力的人可以运功抵抗,没有内力的人都瑟瑟抖、牙齿打颤。
桑柔拉着澹台孔雀的手,给他输送内力,可她自己也内力有限,很快就支撑不住。
好在后面的褚青丝觉察,“小柔,你松开孔雀,我来换你,你内力不足,不要逞强。”
桑柔松开手,褚青丝拉起澹台孔雀另一只手,同时薛丁山也拉住妻子的手,他们夫妻两人可以自由的互传内力,这也是他们对敌之时,敌人无法抵挡的远古,因为不管面对他们其中谁,都相当于同时面对两人。
澹台孔雀对自己拖大家后腿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今次又要别人输送内力才能保证她的正常行进,眼泪混着冰水一起留下脸颊。
澹台孔雀有众人照顾,后面的温黎国人可没有这么好命,只得硬抗,哆嗦着前行。
“停!”陈璞此时突然喊道,众人停下脚步,陈璞继续说道:“前面的木头栈道断掉了,大概有两步的的宽度,我先跳过去,看看前方情况,你们等着不要动。“
陈璞轻松的跳过,跳过去以后跺了跺脚,感受一下脚下木质栈道的结实程度,确定没有问题以后,继续向前,他之前为了照顾大家的速度,根本不能全速前进,此刻没了挂碍,几乎跑了起来。
确定前面很长一段道路没有问题,陈璞才重新返回。
“前面没有问题,都很结实,你们一个一个的跳过来,我来接应你们,跳过来以后就继续往前走!”陈璞说完,茶娜就轻松的跳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