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西康县的北门,路渐渐的开阔和平坦,走出去十里左右的距离,就是一大片的开阔地,地势平坦,荒草丛生,远处是高山。
陈璞举目远眺,再四顾,“好地方,这里建个村子,地势绝佳,又有耕地。只要免苍龙村两年的税赋,村民应该就很愿意来了。“
郝冷川还一直沉浸在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落之中,如果西康县没有苍龙集和汇聚而来的商旅创造的税收,这里马上就会沦为穷县,三个村子那点儿耕地和这大收益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陈大人怎么说就怎么办,我都遵从。”郝冷川凄凄惨惨的说道。
陈璞看着这个好像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县令,笑道:“我知道,一旦封闭了那山口,西康县的税赋就降到谷底,你这县令来之不易吧?”
“陈大人说笑了,我也是寒窗苦读考来的功名,等来的实缺,没有其他。”郝冷川打起精神,这事儿可马虎不得,万一说漏了,丢官都是小事。
陈璞摆摆手,“看你吓的样子,我又不是监察司的,我不会管那么多,只要不让我抓到你坑害百姓,我就不会苛责你。你放心,我给你想好了后路,瑞福祥是我老丈人家的,我看这里的树木质地坚硬有韧性,还有竹子,制作纽扣正好,我会让瑞福祥在这里花钱建厂,专门给瑞福祥做纽扣,三个村的村民和西康县的百姓都可以来纽扣厂做工,按劳分配,纽扣厂会按商户税交税的。”
郝冷川哪里知道纽扣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瑞福祥他可听说过,“这什么纽扣厂能赚钱?”
“瑞福祥出钱建厂,自己再把做好的纽扣买回去,等纽扣衣衫的需求大起来,这买卖可不小。”陈璞说道。
虽然陈璞说的这些郝冷川基本听不懂,但他能明白买卖不小,是个什么意思。现在搬迁苍龙村已经成为定局,他再闹也只能是给钦差添堵,给自己找麻烦,有这么一个纽扣厂,总好过一无所有,郝冷川的心情好了许多。
实际上这纽扣厂,陈璞是打算完全自己掏腰包的,根本和瑞福祥没有关系,如果是瑞福祥做,在江南路随便什么地方不可以建厂?从蜀川路做好的纽扣在运过去,成本要高太多。抬出瑞福祥,是因为瑞福祥的名头,很容易取信于郝冷川,给他吃颗定心丸,省的他做些无谓的小动作。
陈璞观察这里的树木倒不是他胡说,这里的树木质地坚韧,竹子也厚重,是做纽扣的绝佳材料,等有闲暇,他画几幅工具图出来,找铁匠大规模的做出来,就可以教百姓怎么做纽扣了。
纽扣这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可在陈璞的前世身家亿万的纽扣大亨有很多,东西虽小架不住需求量巨大,只要瑞福祥做出来的纽扣成衣被天下人接受,致富整个西康县,根本不是问题。
郝冷川表情明显阴转晴,“那我可就仰仗陈大人了,不然我这西康县真的要成天下数得上的穷县了。”
“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兑现,绝对让你这西康县令成为你仕途上光亮的一笔,不会给你抹黑。”陈璞笑道。
“那我就先谢谢陈大人了,陈大人能如此为我西康百姓着想,我是我西康百姓之福。”郝冷川恭敬的说道。
“不用给我戴高帽,我只是觉得断了许多人的财路,不地道而已。”陈璞说罢转身往回走去。
郝冷川自然能听出陈璞话中的含义,这许多人中,是有自己在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