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瞿黄才十几岁,他爷爷和爹到西康县集市去卖干柴,正遇到黄家的大儿子,当时也才十几岁的黄泳,那时的黄泳已经是天府城的举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心血来潮的要到西康县招摇过市。
知道他们是黄家人的都躲着黄泳走,瞿黄的爷爷和爹却不知,两人背着两大捆干柴,跟黄泳走了个对脸,两人知道他们挡了路,赶紧把两捆柴火从背上卸下来,放在路边,打算让黄泳先行。
黄泳却不高兴了,“你们柴火多少钱一捆啊?”
瞿黄的爷爷诚惶诚恐的回答:“十五文一捆,一起都买,给二十五文也行。”
“太贵了!你们这是公然哄抬物价!杀了!”黄泳轻描淡写的说道。
瞿黄的爷爷和父亲根本就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黄家护卫当街斩杀。
当时瞿黄才十几岁,跟奶奶和娘来到西康县告状,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的西康县令是个好官,虽然拿黄家没有办法,却把瞿黄一家人劝了回去:“现在没有人可以动的了黄家,你们再闹,全都要死,死的一个不剩!若要报仇只能等,等黄家失势,或者等黄家惹了他们也惹不起的人。听我一句劝,你们要是都死了,你们的血海深仇就没有人记得了!”
当时的黄家正是蜀国的幕后皇帝,这样令人指又无法理解的杀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在蜀国百姓的头上,说当时的属国谈黄色变,一点不为过。
当时的瞿黄还叫做瞿尚,他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报了黄家的仇,好在他心底还有个希望,为了这个希望他改名瞿黄,要自己时时刻刻记住这段血海深仇,还给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取名瞿图黄,一个取名瞿禄黄,世世代代记住屠戮黄家!
听罢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的冤案,陈璞可以想象出当年的蜀国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当时蜀国百姓的怨气可以凝结成箭的话,黄家每一个人,哪怕一条狗都足以被万箭穿心了。
“瞿里正,黄泳现在应该在京城也被抓住了,你若愿意,我回京的时候,可以带你们一起回去,让你们看着黄泳人头落地,你们也可以作为人证,把黄泳的恶行昭告天下。”陈璞说道。
“好!我去!一定要去!我根本不曾奢望过,我能活着见到黄家的覆灭,我还告诉我的两个儿子,如果我死了黄家被灭,一定要给我坟头放一坛酒,我去跟他们的爷爷和太爷爷痛饮。此生能见到黄泳人头落地,我死也瞑目了。”瞿黄激动的握着陈璞胳膊的手都在颤抖。
陈璞看向周遭的村民,“除了刚才说的免税,瑞福祥会在西康县开一家纽扣厂,大家可以去长期做工,有工钱拿,也可以在农闲的时候去做短工,同样有工钱拿。不会比在这给那些送死的人做向导和卖东西赚的少。”